叶右早就觉得师兄回来得有点快,等如完厕,便问了问缘由,得知那封信都要烧完了,只剩一小截,他看一眼便走了。叶右于是问道:“信里写的什么?”
闻人恒将人放在软榻上,取来方巾让他擦手,说道:“只有几句话,与药有关,写着效果不错,主人很满意。”
“药,主人……”叶右轻轻默念,抬眼问,“小神医呢?还在那里研究药粉?”
闻人恒道:“嗯,我们猜测这庄园的主人抓江湖侠客可能是为了试药,便让他看看药粉是干什么用的。”
叶右提醒:“那被算计的人兴许就在这里,多派点人看着小神医,别让人对他不利。”
闻人恒道:“我知道。”
叶右“嗯”了声,向后靠在软榻上,微微垂下眼。
他的睫毛很长,这么一垂,眼睛顿时被遮住大半,原本就心思难辨的眸子更加令人琢磨不透。闻人恒以前便对他这副样子熟悉得不行,此刻一看便知他在想事情,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
叶右看向他。
“有事别闷在心里,跟我说说,”闻人恒道,“在想什么?内力?”
叶右道:“没有。”
闻人恒充耳不闻,温和道:“不如我把那几个人找来让你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你若不想让我听,我便不听。”
他之所以没在魏庄主那边耽搁工夫,就是怕师弟出事。
内力被废这么大的打击,他师弟愣是一点起伏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显然都被强行压下去了。他太了解这个人,他师弟越平静,就越要坏事。
叶右轻声道:“不用了,若真找来结果却得知与他们没关,我岂不是连点盼头都没了,我只是有些累。”
闻人恒沉默一会儿,没有逼他,把他抱回屋,示意他睡一觉,见他躺在那里望着自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叶右按下他的手,心思转了转,说道:“师兄,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闻人恒想起他昨晚痛苦的模样,问道:“梦见了什么?”
叶右道:“我又梦见了那座小亭,天上下着雨。”
闻人恒顿时一僵,那一瞬间连呼吸甚至都变得紧绷了,镇定问:“是么?”
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叶右却敏锐地捕捉到他有一点点的不自然,在心里叹气,没有再拿以前那件事试探他,胡诌道:“嗯,然后突然从林子里窜出一只黑熊,那个时候咱们好像还是小孩,你拉着我一直跑一直跑,却怎么也甩不开它,你干脆让我先跑,独自去引开它,有这回事么?”
闻人恒呼吸一松,说道:“没有,那只是梦。”
叶右问道:“那小亭现在还在么?”
“嗯,在何极山,”闻人恒拉过被子为他盖上,“等这件事结束,咱们去给师父上香,我带你去小亭里坐坐。”
叶右顺从地闭上眼,听着他出去的开门声,复又睁开,叹息般地呼出一口气,想了想接下来的计划,渐渐抵挡不住上涌的疲惫,被睡意吞噬了进去。
他恍然听见了小雨的淅沥声,缠缠绵绵地落在青山小亭上,天地间似是都静了下来,如同一副幅画似的。那俊朗的少年坐在他面前的石凳上,一边拿着方巾为他擦手,一边对呆滞的他轻声说着什么,不厌其烦似的。
闻人恒关上门便直接出了小院。
刀疤男偷偷看他一眼,知道晓少爷如今变成这样,门主的心情绝对不好,便等着他下令,谁知却听他吩咐自己留下守着晓少爷,忍不住担忧问:“门主你呢?”
闻人恒道:“我出去走走。”
庄园建得很讲究,湖上架着栈道,曲曲折折,跨了小半片湖。
湖里种着莲花,几条鲤鱼嬉戏其中,带着令人羡慕的无忧无虑。
闻人恒看着脚下排列整齐的木板,从栈道这边走到另一边,方才被师弟那句话激得有些失速的心跳慢慢平复,抽离出那一丝求而不得的苦闷,冷静地回顾昨天的事。
吸血老鬼是在他们决定要搜山庄时才现身的,嘴上说是报复,实则应该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山庄内的人撤退。那老鬼练了神功,若不与他们这些人硬拼,只是拖一会儿,要保命还是很容易的,唯一的失算便是他家师弟的存在了。
这么一想,银子的事是师弟提前安排的,似乎挺合情合理。
不过他虽然能想到这一层,可看着他家师弟的样子还是心疼得不行,便想把魔教几位长老找出来问问,结果在庄园绕了小半圈愣是一个影子都没见着。
他略微一想便知那几人在故意躲他,有心想多叫几个人找,可又想到长老们的性子都太让人头疼,万一不小心弄出动静被人察觉,反而糟糕。
他不知是第几次疑惑他家师弟平时是怎么调-教的人,无奈地折了回去。
回去时,小院堆满了东西,一包包摞着,比过年还隆重。这里穷乡僻壤的,这些大概是连夜从附近的城镇买来的。
他问道:“魏庄主送的?”
刀疤男道:“是,他本想看看晓少爷,听说在睡觉便走了。”
闻人恒并不意外,魏庄主与魏江越的相同之处是都想弥补他师弟,不同之处在于前者对魏江柔会心软,后者则更能狠得下心罚她。
“魏庄主一世英名,却养了这么一个女儿。”闻人恒没瞅那都是些什么,推门进了屋。
小神医也已经回来,搬着一把椅子放在床前,正托腮看着床上的人,或许是看得太专注,连闻人恒进来都没有察觉,直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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