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没有指检这一项,是郎钟铭一时起意,让人加上去的。正好逮着机会,肯定要好好借这个话题逗逗肖扬。
肖扬低着头,从好长时间滴米未进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没有”。
这话像是取悦了郎钟铭,他大笑着目送肖扬到了负一楼走出电梯,还高兴地补充了一句:“那今晚我来伺候你,保证让你舒服。”
肖扬背过身去,也在心里乐了:他是母狗,郎钟铭就是只公狗,也没好到哪里去。
郎钟铭回了楼上自己办公室,苏蕙芸就敲门进来。
“郎总,肖扬的饭卡要后天才能办下来,这几天怎么办,他跟着您吃饭吗?还是我带他去?”
郎钟铭斜了她一眼:“办什么饭卡?他跟我一样都是特权阶级,你看我吃饭用饭卡吗?”
苏蕙芸被他好端端教训了一通,红着眼睛出去了。
办公室里还有个部门经理等在边上,看到这一幕就开起了玩笑:“郎总也真是的,冲人家小姑娘发什么火,都不懂怜香惜玉。”
郎钟铭自负地一笑:“你不懂。肖扬可有钱得很,光昨晚我就给了他不少。这姑娘新来的,不懂事,我亲自教她还不好?”
这部门经理跟郎钟铭混了挺长时间的,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跟听了个情/色八卦一样猥琐地笑了。
“我懂,哈哈哈哈,我懂了。”
郎钟铭扯起嘴皮子装模作样笑了几下,把手里的钢笔甩在了桌面上。
他心里其实不太痛快。
肖扬回来以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软骨头,反倒是一直摆着他那副淡淡的表情,给他什么他都不反抗,实在没什么意思。
倒是他在床上那种青涩的反应比较合郎钟铭的胃口,想起昨晚肖扬的表情,就想立刻去负一层回味一下。
不过这会儿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郎钟铭也不急于一时。
宏盛偌大的公司里每个人都日理万机,仿佛在被时间追杀一般,皮鞋“嗒嗒嗒”响彻整栋大楼。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到了下班的时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缓了下来。
这就是宏盛的风格:所有事情都在上班时间搞定,如果要加班,说明你无能。
临下班,苏蕙芸又敲门进来。
“郎总,明天就是中秋了假期了,之前买好的礼盒没算上肖扬的份……”
郎钟铭被这姑娘的执著和实诚气笑了:“行啦,我会单独送他礼物的,你别操心了。”
终于安心了的姑娘欢天喜地回去和男票过节了,郎钟铭好奇,如果这天真的小姑娘知道了自己打的什么主意,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肖扬到了下班时间也就收拾收拾准备走人了。
负一楼没有对外的门,进出都只能往一楼去,他想郎钟铭事情多,应该没那么早走,就赶紧上楼回去,免得冤家路窄。
到了一楼,郎钟铭倒是真还在办公室里。
肖扬稍稍安心,往门口走去。一路上看到公司里的人都拎着月饼的礼盒,才想起日子。
一眨眼就又是一年中秋了。
往年在狱里还有月饼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种形式。
他的狱友都是经济犯,到了节假日总有家人探望,他就一个人看着别人一家子哭哭笑笑,说什么“辛苦”和“寂寞”。
在宏盛,他自然是没有月饼可分的,只能低头走路。
但总还是有些闲言碎语飘进了耳朵里。
“我今天在郎总办公室里,听他说肖扬就是他包养的一小白脸。”
“哎呦我早猜到了,你没看到他脖子上的牙印啊?”
“我听说他入职体检就是检查他那个地方有没有病来着,啧啧啧……”
“你们这些消息都过时啦,我这有最新!特大!新闻!听说他大学里就搞大过一有钱人家姑娘的肚子,还害得人母子一尸两命。”
“哦呦有钱人家的人生就是精彩哈?听说他刚从里头放出来,就这事吧?”
“才不是呢,当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结果仗着郎家护他,就捞了个记过处分。蹲号子是后来又发生了点别的事儿……”
“靠——人渣!”
几张嘴一张一合,八卦包裹着讥讽和愤慨的外衣就给了他们无限大的权利和立场,去评论一个陌生人的功过。
但肖扬也淡定得很,毕竟他的履历是不光彩,大概这年头一个没出息的纨绔子弟能闯的祸都让他闯遍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挤了公交回去,好早点吃上晚饭。
还在办公室里逗留的郎钟铭不是在加班,而是在等医院那边的报告。
说定了今天晚饭前传过来检查结果,他总要看了才安心。
郎钟铭觉得有点饿,就顺手拆了苏蕙芸留给他的月饼礼盒,拿月饼当零食充饥。
吃到一半,医院那边就传了电子稿的检查报告过来。
报告上面显示肖扬那方面没什么问题。
说白了,就是可以放心大胆地艹了。郎钟铭这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想起昨晚没用套,多少有点后怕。
现在有了结果,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遂拎起电脑包和车钥匙,晃荡着去了负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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