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里,我忙着争先进,跟人勾心斗角比拉关系,我他娘的竟然三过家门而不入啊,我开始嫌她罗嗦,嫌她老要人陪,我真该死啊我。
我梦见那个炎热的午后,佛爷站在西瓜摊旁,可怜巴巴的看着行人走过,巴望着能有人停下来问问价也好。“你不是说单位刘局长的老爸死了要搭人情吗?妈知道你们那儿讲究这个,别急,等卖了这车瓜,咱的礼绝不比别人的差。”
佛爷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强撑起一个笑容,我爸死了后,她几乎不怎么见笑容,这几天摆摊,仿佛比她一生笑得还多些。她抱起一个最大的西瓜朝两个年轻人走过去:“帅哥美女,买西瓜吗?西瓜可甜了,可以试吃,买一个吧。”
“走开,”男的推了佛爷一把,她有些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却还是死抱着西瓜不放,西瓜比她的命重要啊。
我冲过去揪住那男的衣服,我想要冲他挥拳头:“道歉,给老子道歉!”
“无双,醒醒,无双,没事了,是做梦,快醒醒。”好像是来自天堂的声音,将我从悔恨和痛苦里一把揪了出来,我庆幸的长嘘了一口气,仿佛溺水的人,忽然从水里浮了起来,还好,还好那只是梦。
我朝那人笑笑,然后愣住,再然后惊愕,我他娘的一定是脑壳被门夹了,我刚才竟然朝着敌人笑了,我干嘛要笑,干嘛要笑啊!
“滚开,离我远点儿。”我吃力的去推他,才发现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我咬牙半天没法做声,丫的,被捆了一夜,还别这贱贼压着,跟被鬼压没啥区别呢。现在,我浑身都麻木了,这一动就跟千万颗针在扎一样。
“没事,没事,我帮你搓搓就好了”黑木翼忍着笑过来在我身上毛手毛脚的搓着,我一把打开他的手,“猫哭耗子,趁早跟我回去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私自拘禁人民警察,是犯法的,黑木翼你……”
黑木翼忽然凑近的脸让我连忙闭上了嘴,瞪大眼睛望着他,一时因为如此的突然而忘记了躲开。黑木翼静静的瞧了我好一会儿,眼睛跟勾魂似的死命放电,他嘴角微微一撇:“无双,你要再跟我背这些公式化的东西,我就吻到你不能说话为止。”
“你!我比你年长,你应该尊重我,你不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我看看黑木翼的眼神越来不对劲,表情越来越暧昧不明,我连忙咽下了下半句话,警惕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唇,看你亲哪儿,臭飞贼!
他,他,他还真的吻了,不过是隔着我的手,将我强硬的抵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亲吻的样子很有些迷人,不是——是很讨厌。
我感受到手背上温热的有些酥麻的痒,但是我竟然并不讨厌,我有些发愣,我瞪着茫然的眼睛,我甚至还没很能好的分清楚现实与梦境,哪个是我害怕的哪个是我想要的呢?我很迷惑,当他温热的体温将我的身子也温暖的时候,我不自觉的轻轻闭上了眼,我的思维很乱,乱到忘记了他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对我做过很过分的事情,我记得的,我……
黑木翼忽然将我推倒在床上,忽然的失衡让我的思维瞬间短路,但是心里是知道有问题的。“黑木翼,放开!”我咬牙道。
“我要是不放呢!”那小子居高临下,势在必得,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抓住他的手腕想翻身压制住他,黑木翼用力的将我压回去,我再起身,他再将我压回去,如此不知道搏斗了多久,最后两个人都做到气喘吁吁,我,我真的老了,我悲哀的仰面躺着,望着那小子得意的俊脸。
对了,使我的看家绝招,转移注意力:“我说,黑木翼,你抓我来的目的是想把那东西要回去吧。”
“哼,”黑木翼俯身,靠我越来越近,我感到强烈的危机感,那根本是一双掠夺者的眼睛,好像此刻他正在审视着食物,考虑敢从哪里下口会更美味。
靠,老子呼吸不能了,我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后面的话早忘记到爪哇国去了。我想动脚踢他的要害,黑木翼那小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一条腿将我的下半身压得死死的,再说,我许久没做体能训练了,本来在耐力方面就有缺陷的我,现在几乎没有了力气。
我像条垂死的鱼,狠狠摆动了下尾鳍,结果发现,早就被卡在渔网里了,那种绝望和懊恼,真可以叫一条鱼也萌生出要死的心思。
“无双,你生气是因为被人看见了对不对,那现在没有人在看了,我可以吻你的对不对。”黑木翼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扭过脸去,黑木翼将我的脸扳过来,仔细瞧了会,忽然深深吻住我的唇,挑开唇齿的感觉很色,很诱人,我深吸了口气,再深吸了口气,头脑乱得一塌糊涂。他干嘛来是舔那儿呢,不要舔那里,我皱眉勉强睁开眼,我看到黑木翼的眼睛仔细的观察着我,好像是按照我的感觉来迎合一样,他不必要做到这一步吧,我会——万劫不复的。
黑木翼脸轻轻蹭在我的脸上,我不费力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他的吻烫得叫人无法承受,他埋在我的颈间,一点点亲吻我的肌肤,将我的警惕和不安慢慢的带走,再在里面注入黑木翼所专属的,无法替代的东西,我不敢深究那到底是什么。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茫然的看不清任何东西,仿佛隔着一层浓重的雾气。完了,我心里只知道,这次真的栽了。我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回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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