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哥,过来吃饭了!”沈望在饭厅门口向他们挥手。
沈博阳上下审视一圈儿子,率先走过去。
沈期看一眼手机屏幕上,默默的记好下一次打电话的时间。
饭厅里,郑燕金异常殷勤的帮助张姨端盘子,并且特意把沈期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挪到沈期的座位前,放碗筷的时候,他眨了眨眼,小声说道:“表哥,那种玩笑,我可开不起。”
郑燕金既然喊“表哥”了,说明在求饶撒娇。沈期慢慢的抬眼对他微微一笑,看似平和良善。
洗手间门口的一句话都承受不起,那么他等会儿得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圈套
所以在郑燕金表示要坐在他身边时,没有任何异议,甚至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
这点让郑燕金十分高兴,忍不住想给沈期夹菜,但是回想起上次和姨夫说“看到沈期最近和一个年轻男人住在一起”,令姨夫在话剧散场之后堵门,要知道以前每次演出姨夫都是默默的来,默默的去,台上台下对视一眼就算见过面了。
娱乐圈偶尔传出同性绯闻,虽然恋爱不拘于性别,但在国内根深蒂固的观念之下,带来了难以估量的灾难。加上沈期到目前为止,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不得不让姨夫警惕。
郑燕金又不敢对沈期热情了,怕姨夫瞧出端倪。
不过他们毕竟是表兄弟,住在一起,将来真成了一对,只要不在人前表现出来,很容易瞒下去。
想到大学毕业后,就从不与人合住一间屋的沈期,如今破天荒的有了房客,而且为了打发他滚,骗说是男朋友,更过分的是沈期现下住在何处,他竟然查不到一点线索。郑燕金心中燃起怒火,越烧越旺,只有离沈期近一点才能降降火。
沈博阳的眼睛瞟过来三四次,不同于儿子的淡定吃菜,郑燕金今日有点反常。
他故意高声问道:“燕金,发什么呆?”
郑燕金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傻乎乎的应着“没有,没有”,然后赶紧夹菜吃。
沈博阳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沈期夹了一块肉放进他面前的碟子里。
沈期也给自己妈夹了两块肉,沈夫人赶忙咽下嘴里的饭菜,香甜的吃下碟子里的糖醋排骨。
在偷瞄的郑燕金松口气,果然恋爱使人愚笨,一个不留神差点就会在老狐狸姨夫面前露出马脚。之后,他乖乖吃饭,偶尔给沈期盛一碗汤,不敢再有其它小动作。
吃过饭,沈博阳招招手,让儿子陪自己在花园里下棋。谁知棋盘刚摆出去,乌云开始在天际堆积,风也变大了,预示着即将来临一场大风雨。
于是棋盘摆到了书房,沈夫人亲自端来茶点,陪在一旁。
沈望两口子躲回房间,郑燕金勤劳的帮张姨收拾好碗筷来到书房时,父子两个杀的正酣。
看双方兵马,谁也不让谁,一时难分上下,连带着书房里的气氛也有些压抑。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劈啪作响,不时有闪电划破天际,带来隐隐雷声。
沈夫人连忙从椅背上拿来一条薄披肩,披在丈夫的身上,又问儿子:“小期,冷吗?”
沈期摇摇头,紧盯着棋盘,仿佛若有一丝松懈,将兵败如山倒。
沈夫人只好继续安静的坐在他们旁边。
郑燕金站在沈期身边看着。
“失陪一下。”沈期忽地站起身,大步往二楼公用的洗手间走去。
郑燕金连忙想追,霎时想起张姨的盘问,只好硬生生的刹住步子,但是他那踏出半步的脚和脸色依然落进了沈博阳的眼中。
沈期知道有父亲在,郑燕金不敢造次,进入洗手间锁上门之后,打电话给申砚漱。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嘈杂声,隐隐约约的有人声,稍稍分辨一下,都是年长者。
“你在哪里?”他问道。
申砚漱道:“下楼散步遇上大雨,只好在这个……社区,老年活动中心避一避。”
虽然老年人不一定会关注一本书的人设插画,但沈期还是问道:“戴上口罩了吗?”
“戴了眼镜。”申砚漱顿了顿,又道:“对了,沈先生……”
“怎么了?”沈期听他欲言又止,追问道,同时耳朵贴在门板上留意外面的动静。
申砚漱想了想,说出口的话已经不同了,“雨下的大,你回来时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两个小时后,我会再给你电话。再见。”沈期挂了电话,按下抽水马桶的冲水键,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才慢悠悠的出去。
郑燕金如雕塑站在沈博阳的身边,沈期想笑,但没有流于表面。
他坐下来,棋局继续。
双方步步为营,势均力敌。
郑燕金看了会儿,觉得枯燥,不由自主地看向沈期。
沈期低着头,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段脖颈,熨烫平整的天蓝色衬衫勾勒出胖瘦正好的健美身材。
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又升起一团火,但并非怒火。
不知何时起,他喜欢看着表哥,渐渐地想要抱着表哥,然后独占的yù_wàng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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