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立像模像样的扎了一个最简单的白纱灯,让顾心钺在上面随便写几笔,就当两人一起做的。顾心钺正无聊呢,就让人端来作画的材料,他信手画了几株这次在山上看的梅,黑的山白的雪,深深浅浅红的梅花,顾心钺收笔的时候,沈鹤立端详着这盏改头换面的花灯,“早知道我就扎的再仔细一点了,都配不上你这幅画了。”
“你准备挂在哪?”顾心钺显然对这个作品也挺满意的。“这块有块留白,你来写字填上。”
“行。”沈鹤立说,沈鹤立用的毛笔他写的不好看,就从内兜里拿出他的注水钢笔,认真的在那一块上认真的写下某某年元宵,沈鹤立携佳眷悦之纪念。
沈鹤立完成后觉得心满意足,“我得把这个挂在书房里,挂一整年,等到明年元宵我们再一起做一个,我再换过来。”
“等会从我这拿一点香料去,放在花灯里,有香味还能防虫防蛀。”顾心钺说。
沈鹤立兴致勃勃的说,“不如我们再做一个,挂卧房里。”
“不要。”顾心钺简单明了的拒绝。
元宵过后,章锦天约沈鹤立出来见面,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短暂的寒暄后,章锦天进入主题,“这次承蒙沈老板搭手,祝我过了这一劫,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为敬。”
沈鹤立端起酒杯也喝了一杯,章锦天比他大了十几岁,又是商海老手,所以他并不会因为这可以说的上是救命之恩的恩情而自傲,而是态度非常谦虚的又给章锦天添上酒,“章老板无须太过介怀,这也是你我之间早就注定的缘由。”
章老板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不嫌弃的话我托大就叫你一声老弟,我章锦天不是那种不念恩情的人,以后我叫你一声老弟,你有什么事直接开口,我能帮忙的绝不二话。”
沈鹤立立马顺杆子的喊道。“能叫你一声章哥才是我的荣幸。章哥在京都商圈是杠杠的这个。”沈鹤立比个大拇指。“以后小弟还要跟你多学习。”虽然人都知道沈鹤立不是平白无故的帮助章锦天,但是人和人交往,什么都说的太直白了,就没意思了。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熏熏然,老哥老弟的叫着都了几分真心。章锦天手指点着桌子说,“老弟,我知道李强国在你对面开家百货跟你当面锣对面鼓的扛上,你心气不顺,但是现在不是收拾他的时候。”
“你看他上蹿下跳,好像很红火,但只要等他身后的人一撒手,不用别人,他自己就垮下去了。”章锦天对沈鹤立说。“现在做生意不容易,做的小被人吞并挤压,做的大了就是被更高的阶层利用剥削。”
“但是没办法,你的摊子已经支开了,就没有你想安稳的时候。”章锦天说,“先不要想着报复,把自己事业先稳住,就算有亏损也是短暂的,对京都商圈来说怎么样你也是外来的,容不得你在京都做这独一份。”
“京都这么大,我从来没想过要做独一份。”沈鹤立老实说,“我不过是胆子比别人大一点,局势才有稳的迹象,我就做好准备来京都开百货公司。在最开始,我就做好了以后还会有很多百货公司出来竞争的状况。问题是,咱们得良性竞争不是,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和他杠上,是他直接就冲我来,不是想跟我竞争,而是直接想钉死我。如果这样我还不做点反应,我怕别人要小瞧我了。”
“少年意气。”章锦天摇头说,“他如今气势正盛,你且让他一让,待日后他气弱你再痛打落水狗就是,用最少的代价完成最好的后果。你现在真跟他针尖对麦芒的,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少。”
沈鹤立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付出的代价取决于李家背后那双手,是真心想扶持李家,还是只拿李家当把刀,刀子不顺手了,换一把就是。”
章锦天也笑,“后生可畏啊。”
“这么说,你是觉得那双手只是把李家当把刀,你说你当初局势还未稳就做好了准备,显然当时你就看好了。所以现在你才会对陈兴汉示好。”章锦天问。
沈鹤立只笑不说话。
章锦天说。“这么巧,我也看好陈兴汉,听说你最近在帮蒋承君修路平地,活动资金恐怕不太充裕,要不要我抬笔款子给你,只收你小小的利息。”
沈鹤立也来了兴趣,“章哥也看好陈兴汉,有什么依据?”
“因为他身边有个蒋承君。”章锦天说,“军政从来是不分离的,偏偏他们却是军政分离,两人关系亲近,各司其职又互不猜忌。就陈兴汉执掌京都来,蒋承君的皱政府就超然于各州政府之中,虽然不口说民主,但他的执政方式是最大程度的基于民众的角度上。”
“只是他们现在的弱点是地盘和兵都太少了,如果兵力再雄厚一些,我也会不管不顾的投资他们去了。”章锦天说。
“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若他们此时真的兵力雄壮,恐怕也不需要你我的依附。”沈鹤立说。
“投资陈兴汉,我还有些打鼓,投资你,我是已经下了决心。”章锦天笑着拍拍他的肩说,“你和他们关系亲近的话,日后我也能沾光不是。”
“哈哈。”沈鹤立哈哈笑道,两人再次举杯。
沈鹤立喝的醉醺醺回家,被人收拾清楚后躺到床上,自动自发把顾心钺搂入怀中,“今天去见章锦天了。”
“嗯。”顾心钺漫不经心的应道,从坐着被搂入怀里,他只是翻了个身,侧躺着继续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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