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泾川没在说什么。
明日一早,白泾川把东西都收拾好,背在背上,起身一跃上了马,白夫人、白以熏和一些丫鬟都站在门口相送,白泾川朝着白以熏伸手道:“熏儿,送送你大哥我罢。”
白以熏笑得有些牵强,看了一眼白夫人,白夫人微笑着点点头,带着丫鬟回了府。白以熏没有万分迟疑的伸手,白泾川一手握住,微使力,白以熏便坐上了马。
“驾!”白泾川长鞭一甩,那马便扬蹄开跑。
白以熏坐在马背上,任凭白泾川把自己带去了西门。
白泾川寻了一条小路,让马慢慢踱步。
“如果你过段时间没有来的话,我便回来,你要等我。”
白以熏回头,却被身后的人温暖的唇堵住了要出口的话。
接着,白以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送回了西门门口。
白以熏被抱下地,甚至连再见还没有说,白泾川就立刻翻身上马,只留下了一抹嵌在朝阳里的背影。
白泾川走了已经五天了,白以熏有些怏怏不乐,伸手抱了牙牙仰面躺在床上。
牙牙似乎也知道小主人心情不好,乖乖的趴在白以熏身上不动。
其实娘的心情她懂得,即使她不时常去看娘,只要娘的意识里面知道她在,她在这个家就够了。
她希望白泾川也能这么想。
虽然她不在他身边,他只要知道她一直在想着他,念着他就行了。
“好烦啊……”白以熏把脸埋进牙牙松软的毛发里。
“小少爷,有您的信。”
白以熏把牙牙一丢就蹦下了床。
“呜……”牙牙发表抗议。
白以熏开门接过那封平平的信,招呼护院下去,关上门用火化了封信的蜡,撕开边子,取出了信纸。
熏儿:
见信如唔。
熏儿,我昨日才到了离京,早打算写封书信于你,研墨提笔,却不知写些什么。
熏儿,细数来虽才过了几日,但心里时刻念你,盼何时能相聚。
书不尽意,不尽欲言,临颖不尽。
熏儿,等我。
白泾川字
白以熏把信纸盖在脸上,嗅着书信上的墨香,似乎透过书信,就能看到他当时写信的模样。
知道么?我也很想你。
白以熏自然不是不会让自己就这么颓废下去的,她起身摇了摇头,收好白泾川的信,放在枕头下,然后便出了门,去门口找了护院,问道:“今早我二哥去哪里了?”
“二少爷今天一早就和老爷去了聚松阁啊。”护院一点没有觉得不对,冲着白以熏笑得憨憨的,如实答道。
“哦。”白以熏点点头,便出了门。
她自然知道白皓齐去学做生意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家开的店叫什么名字,经营什么。
买了一串糖葫芦,从小贩的口中打听到了位置,原来和翠巫山在一个方向,白以熏一路玩一路看,在靠近城门的地方看到了聚松阁。
原来是木材生意,做些家具什么的。
白以熏刚进门就有一位掌柜似的老头上来询问需要什么,那老头长的慈眉善目,是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林叔,那是熏儿。”白皓齐自堂后出来,笑着拍了拍老头的肩膀。
“哦?小少爷?”
其实也不怪大家都不认识他,白以熏之前从不出门,也从来没有来过聚松阁。
“林叔。”白以熏微笑,这个老头长得很像她现代的爷爷,只不过……现代的那个爷爷早已去世很久了。
“小少爷快坐,瞧我这双老眼,都没看出来,小少爷都这么大啦。”林叔笑着,苍老的手拉着白以熏进了内堂,寻了一处红木凳处让白以熏坐下,白皓齐也笑着走进来,也坐到了一边,笑道:“林叔,你忙你的罢,不用管他。”
“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我去天涯堂看看之前客人要的那批货雕好没有。”林叔好笑的拍了白皓齐一下,朝着白以熏一笑,去了大堂。
“怎么?今天好心来看看你二哥啦?”白皓齐翻过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白以熏拿到鼻尖一嗅,是上好的竹叶青。
“怎么说的好痛苦似的,我看二哥你可是乐在其中啊。”白以熏放下茶杯,并没有打算喝,冲着白皓齐笑道,“而且这不是二哥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么?”
“唉……”白皓齐叹气,“没错,是,但是真正做起来还是累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帮帮你二哥我?”
白以熏连忙摇头。
“没义气。”白皓齐瞪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会尽快把铺子接下来,到时候有爹在家陪着娘,你就可以到处去玩了。”白皓齐整理着红木桌上的账本,眼睛没有看着白以熏。
“……”白以熏沉默了半晌,“谢谢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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