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与血迹都消失了,那些人必定在此处停止了搜寻,云戟不会走远,如果听不到我们喊他,或许是……”晕过去了。
萧珞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紧接着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蹲到地上观察四周的落叶与泥土,甚至连那些细小的树枝都不放过,最后终于发现,有一个方向的落叶被挪过位,而那里的树枝也有被踩断的折痕。
萧珞精神振奋,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将这些落叶仔细拨开,又一点点查看,终于看到了底下掩埋的血迹。
“殿下!此处有血迹!”前面不远处的一名亲兵激动地喊。
萧珞将目光从自己面前移到他那里,眼底浮起笑意,迅速站起来朝他那边一指:“过去!”
“是!”
散落在四周的火把迅速聚成一条长龙,朝着确定的方向走过去。
没多久,前面又有一人兴奋道:“殿下,这里找到将军护甲上的一枚甲片!”
萧珞心里浮浮沉沉的,又是担心又是激动,因为希望越来越大,脚下也越走越快,最后眼前的密林忽然开阔,火光映照下,寒光一闪,再仔细一看,竟是贺翎常佩的那把刀。
萧珞心底狠狠抽紧,压抑着呼吸往前走,身后众人全都赶上来,火光瞬间变得透亮,一下子照见了不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
“云戟!”萧珞的镇定瞬间不翼而飞,扔下火把大步冲过去,一把将昏迷的贺翎拖起来。
周围的亲兵全都一哄而上,有的抬人,有的捡萧珞扔下来的火把,有的捡贺翎的铠甲与兵器,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活了过来,一边欣喜一边担忧。
“啊!”忽然有一人发出喊声。
萧珞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旁边竟是一片沼泽,那名亲兵去拿贺翎的长枪,一不小心踩了进去,迅速下沉半尺,好在这里人多,那名亲兵很快就被拖了上来。
萧珞盯着沼泽看了一眼,再回想到贺翎方才晕倒之处就在这沼泽边上,心里一阵后怕,连忙吩咐大家顺着原路回去。
经过这番折腾,天色早已黑透,虽然他们人多,一路踏出了重重的痕迹,可入夜之后仅凭着火把还是有些摸不清道路。
正在众人费力地下山之时,林中隐约出现窸窸窣窣的声响,没多久,他们就感觉到一阵蚀骨的寒意从足底一路顺着后脊往上爬,转头四顾,竟看到了大半圈绿幽幽、冷森森的光。
狼群!而且为数不少!
狼群不远不近地缀着,死死盯着他们这些猎物,喉咙中发出几声的低吼,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
所有亲兵迅速将萧珞与贺翎围在了中间,用不着谁下令,都极有默契地将火把举高,数十人凝聚在一起如同一人,被火光环绕其中,令狼群不敢靠近。
身旁一名亲兵低声道:“殿下不必担心,它们未必有我们人多,即便硬战,我们也不会让它们分毫!”
萧珞往四周巡视一圈,点了点头,心底忍不住阵阵颤抖。
若是他晚来一步,云戟孤身晕在这山腰深林内,被狼群围住……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一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确认下山的方向,一旦见狼群稍有异动,他们就挥着火把吓唬它们,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走到了来时那条窄窄的山路上。此时他们距山脚已经很近,树木也不再那么繁茂,那些狼群终究不敢再跟过来,最后悻悻然放弃。
到了山脚,萧珞让亲兵将贺翎扶到马上,接着自己翻身上去坐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这才有机会打量他。
惨淡的月色下,贺翎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唇上早已失了血色,干燥皲裂。萧珞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虽然知道他以前也受过伤,可亲眼见到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心里的疼痛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固执地没有去探他的呼吸,只是颤着手在他沾了血渍的脸上摸了摸,将他摆到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下巴在他微凉的额角蹭了蹭,提起缰绳一踢马腹,一言不发地纵马离去。
身后的亲兵也陆续翻身上马,很快跟了上去。一阵清脆有力的马蹄声打破夜的寂静,一众人马在月色下迅疾驰骋。
萧珞抱紧了贺翎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云戟,撑住!”
48、昏迷不醒
萧珞将贺翎紧紧扣在身前,带着昏迷不醒的人一路疾驰,再也顾不得别的,满心满眼都是焦急,心头如擂鼓作响,短短几日的奔波,再不复往日的沉静,恨不得身下的战马化身青龙,载着他们一个腾跃就回到王府。
而此时此刻的王府内,贺连胜暂时还没有接到儿子受伤的消息,正沉着脸为那封书信费神。
萧珞前脚刚出王府,他后脚就开始命人彻查此事,从收到这封信并转交到他手中的亲兵开始,沿着传信的方向倒退着一步一步查,甚至连传信的战鸽、饲喂战鸽的小兵都仔仔细细查过一遍,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疑点。
战鸽一路过来都是精神抖擞,身上没有任何刻意的痕迹,不存在被人射落换信的可能,而王府这边所有相关的人也都被里外翻遍甚至严格审问,那唯一可能出的问题就在前方军营中。范围缩小还是极好查的,会写字甚至能将贺羿的字迹模仿得如此相像的人,必定是擅于书写甚至对他极为了解之人,而这人此时正在贺羿身边。
贺连胜神色凝重,现在大军远在千里之外,要去军营中彻查还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而且贺羿目前应该尚不知情,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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