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股奇怪地力量吸引着他。他抬头冲那个方向望去,只见罗西一身西装笔挺,气势汹汹地冲他跑来。
廖星尴尬地不行,恨不得把这个人从脑海里眼睛中剔除出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第二天还要在眼前出现,这存在感简堪比白纸上唯一一个黑点。
他想躲,却终究慢了一步。
“跟我走。”
罗西抓起他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的方向逃。
303272303.
廖星看到罗西胸口的号码,和自己拿到的一样。
他听到背后轰隆作响的声音,感到莫名慌张,却不敢回头看。罗西紧了紧手,小声说了句“别害怕”。这句话被风吹到他耳边,撩得他耳廓发痒。
大约跑出去一公里的样子,廖星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呼哧带喘地喊前面的罗西停下,罗西不依,说什么“那个地方很有问题”,连飞行器也不让廖星回去取。
“你把话说明白点!”廖星用力一拽,他们终于减下速度,停到了路边。
廖星出门一般直接利用高速交通管道,太久没有动腿,太久没在街上踏实地用脚走路。
他鞋底硬,路面也很硬,两者摩擦铿锵作响,磨得他脚有点疼。
他得休息一下,顺便从那个巡视的医疗机器人那里购入点伤药和胶布。可是在甩掉他的前男友面前做出弱势的姿态,他当然心不甘情不愿。
只是没想到,罗西丢下句没头脑的话,转瞬就不见了。就像当年罗西甩掉他一样干脆。
笔挺地站在路中央的廖星,终于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周围不知怎么地,突然冒出好多人,刚刚还说歇业状态的咖啡馆也开张了。
走在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即便天塌下来,他们也照旧行事似的。从廖星身边走过的人撞到他也不会道歉,就那么毫不在意地继续走。
他气得想追上去,可脚不争气,仔细一看,才发觉坚硬的边缘把幼嫩的皮肤擦破一层皮。
廖星颓丧地低下头,看着冰冷坚硬的石缝里冒出几根小草,被风吹得来回摇摆,无依无靠,就算他用手指扶正它们,也毫无作用。
“你看你,就是这种又弱又傻的样子,见到人了,想问的也问不出口。没用!”
“你干嘛说自己没用?”
廖星猛地抬起头。罗西皱着眉站在他对面,手里拿着液体绷带和药水,气都没喘匀,就得像地洞里躲锤子的鼹鼠,来回躲路上的行人。可有些人貌似没长眼,根本看不到一个大活人在那里,生生往罗西身上撞,撞了也不道歉,径直往前走。
罗西的脸都皱到了另一个平面。
廖星知道罗西不擅长应对人群,更是讨厌人多的地方。他想安慰两句,没想到对方先来一句“你久等了”,然后干脆利落地抱起他,抱到一旁的花坛边。
这里可没有不长眼的人。
“医疗机器人暂时不会巡视过来,我看你走路挺别扭的。”罗西顺手脱掉了廖星的皮鞋。
还套在脚上的袜子,被血染得惨不忍睹。罗西皱着拧成克莱因瓶的眉头,似是愤怒又有点不甘。
“你怎么不吭气?”罗西瓮声瓮气地,好像只不甘心的大熊。
廖星下意识地答道:“谁要认输嘛?!”说完他就有点后悔,自己又要嘴皮子的上风。
“没注意到,抱歉。”
罗西居然没跟廖星对着干,而是好言好语,神情诚恳地都有些惹人怜惜了。这下就算罗西的包扎手法不太利落,弄得廖星伤口有些疼,廖星的心也化成一滩蜜,根本没办法和罗西继续吵下去。
还跟原来一样。一切都还是和当年恋爱的时候一模一样。
即使罗西有点小洁癖,仍然跪在地上,不顾手上沾满血污,替廖星好好地治伤。如果没有爱意,如果不是交付了心,罗西哪肯做这些。
廖星越想越难过,揪起罗西的领子,冲着对方嘴唇就是一吻。罗西没推开他,也没有退让,以更凶猛的力道撬开廖星的牙齿,与他的舌尖缠绵纠结,贪婪地品尝他口中的津液。
仿佛没人在意花坛旁有两个人在接吻,该拍照的拍照,该聊天的聊天,仿佛罗西和廖星二人组成了一个世界,与周围的世界毫无关联。
不知是谁先停下动作,也不知是谁先睁开眼,他们松开嘴,默默地凝视对方,想要靠近,却特别怕在大街上擦枪走火。
廖星失神地喊了出来:“罗西,我哪做的不好,你告诉我,你全都告诉我好不好?”
“你怎么会不好,”罗西捧住他的双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怎么会跟你分手。是你突然不见了……”
“我……不见了?”廖星不知是不是自己记忆产生差错。他爱着罗西,即使他是毛驴,前面挂着胡萝卜,后面站着罗西,他也绝不会向前半步。可他最近总感觉很奇怪,这种怪异感越来越强烈,他开始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
到底为什么分手?
……
“滴滴,滴滴,滴滴……”
廖星鲤鱼打挺,从床上直起身。
他蹭了蹭额头,全是汗,心里七上八下跳得慌乱。
一股寒气从廖星的脊柱窜起来,窜到脖子,好似浸了冰桶,浑身打激灵。他询问了温度、湿度、室外的天气,一切如常,看起来不像系统失灵。
那这种令他心惊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他看了眼管家系统,现在是六月一日早七点。他知道自己三个钟头之后要去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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