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蓝白条纹的床单上,陌生的房间乱得像狗窝。
而他赤裸着上身,被人压在身下。
“啊!!!!!!”白沐霖尖叫。
林深揉着脑袋坐起身:“你鬼叫什么?!”
眼见他也光裸着的胸口,白沐霖拢着被子把自己挡住:“你是谁?我怎么会和你睡在一起?”
林深盯了他三秒钟,翻了个白眼:“白少爷,大家都是oa啊,而且你的衣服是自己脱的。”
白沐霖松了口气。他的脑袋针扎一般得疼,可还是在林深的帮助下找回一点记忆。
昨晚上他开枪自杀之时,林深从天而降,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然后他就酒后驾车,和林深一起进城,在下城区的一家酒吧嗨到打烊。他当时连衣服都没换,穿着那身酒红色睡衣,和一双棕黑色的拖鞋,就这样和林深勾肩搭背走进了酒吧,立刻成为了诸多alpha狩猎的对象。他头一次被这么多alpha恭维着、追求着,被赤裸裸的眼神勾引着,感觉自己成了dàng_fù,虽然下流却是全世界的女王。于是他跳上舞台,脱了睡衣,一边喝着酒,一边模仿着林深的舞姿,和着燥热的鼓点摇摆腰臀。
想起全部的白沐霖扶额。
“感受到了单身的好处?”林深笑道。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这是放荡,不是自由。”白沐霖拧着眉头说。
林深哈哈大笑把手挂在了他的肩膀上:“没事,你身材可好,a们甚至为了争抢你大打出手。而且这里没有谁认得出你,放心吧。”
“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我对着这么难听的音乐跳舞,太不体面了。而且我睡前还没有洗澡。”白沐霖面如死灰。
林深觉得大少爷的世界他果然是不懂。
白沐霖突然扭头看他:“你昨天来我家做什么?你是贼?”
林深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大少爷清醒的时候看起来不傻呀,挺精明的,还是喝醉了好玩儿。
“算了,我除了钱一无所有。”白沐霖下床打开林深的衣柜,勉强挑了件白t恤和牛仔裤。
林深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你去哪儿,不会又想不开吧?”
白沐霖不自然地皱了一下眉,然后冷淡道:“我昨天晚上只是喝醉了。”
林深嬉皮笑脸:“哦哦。”
白沐霖的耳朵尖红了,看上去还有点生气:“我说真的。”
林深一本正经:“嗯嗯。”
“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派对,”白沐霖勉力维持着自己的矜持和端庄,“不必担心我。”
“是有自助餐的那种么?”林深眼睛一亮,“带我去吧!我穷到没有饭吃!”
第2章 冤家路窄
白沐霖参加的慈善派对,珠光宝气,名流云集。宫廷般豪奢的大厅里,着正装与晚礼服的贵族们擎着红酒三五成群,在林深眼里他们可都是钱。他在人群中像花蝴蝶一样穿梭来去,与随便什么人都能扯上两句,离开时带走他们的项链、胸针、钻石耳环,不一会儿就赚得盆满钵满。
不料这时有人不识相地在背后说:“可以请你跳支舞么?”
林深扭头,是一位穿着花哨的花花公子,看起来笑得十分轻浮。
“谢谢,不用了。”林深莞尔一笑,推辞得干脆利落。
然而当两人擦身而过时,林深脚下一绊,扑进他怀里。
“看来你的确不适合跳舞,站不稳的花蝴蝶。”花花公子搂着他的腰在他耳旁轻声道。
林深气恼地推开了他的手,加快脚步离开了舞池,一边走一边展露出笑意。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名表,半分钟以前还戴在花花公子的手腕上。
然后他又摸出来一张银行卡,花花公子藏在衣服内袋里。
啊,他要发财了。
虽然出卖了一点色相,但他是个多么好的贼骨头啊!
林深兴高采烈地回到白沐霖身边,不住地往嘴里塞着蛋糕,顺道从拖着托盘的侍从手上拿一杯酒。见身旁的白沐霖呷着红酒,时不时看看手表,殷勤地递上一块甜点:“来来来,天大的事儿先补点脂肪。”
白沐霖躲开:“嘉宾名单有他。”
他整个人说不出的焦虑不安,林深猜到他嘴里的那个他是谁。
“程将军要来?”林深咽下那块蛋糕,“你们两个怎么了?一个接一个回帝都,还让不让人好好偷东西了。”
“他不可能回来的,我昨天还特意问过派对里有没有他……这样下去不行。”白沐霖迈开腿往外走,“算了,我还是先避避吧。”
林深这就看不过去了:“等等!他劈腿,你慌个什么?!你怎么这么怂!”
“你小点声儿,”白沐霖左右看看,眼神又气又急,“我还要脸!”
“他都不要脸!”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现在他身边有新欢,我免不了要受人闲言碎语。”白沐霖假装冷静,其实连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了,“一个oa被未婚夫抛弃……所有人都会看我的笑话。”
林深恨铁不成钢道:“那所有人都是傻逼,不明是非,别理他们。你值得更好的。你要自信,真的,你今天扎头发的蓝色缎带蝴蝶结漂亮极了。”
“是么?”白沐霖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小辫。
“嗯!”林深用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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