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徐磷心中一阵急跳,面上却是大怒道:
“滹毒封岚!你他娘的少含血喷人!
本且渠为了左谷蠡王部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怎会做出那等猪狗不如之事来?”
“啧啧,还真是够不要脸、够下贱的。
竟然面不改色的骂自己猪狗不如,本且渠对于你唯徐磷的脸皮终于彻底领教了。”
滹毒封岚一副不气死人不罢休的态势,仍自双手抱臂不屑嘲弄道。
“封岚且渠说的如此肯定,难道唯徐磷且渠真的……”
“不会吧,唯徐磷且渠身份尊贵,而且地位不凡,没道理会做出如此事情啊。”
“那可说不准,兴许右谷蠡王许下了什么难以拒绝的好处呢。”
……
眼见滹毒封岚一副十分确定而淡然的神态,很多人都是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王帐之内议论声不断,而唯徐磷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终于,某一刻,唯徐磷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大吼一声道:
“够了!本且渠再说一次,我没有私通右谷蠡王!
信不信随你们,但今日新王必须推选出来!”
“哦?若是今日不选出来呢?”
滹毒封岚微微眯眼,其中却是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唯徐磷嘿嘿冷笑一声道:
“哼!不选出来也可以,本且渠自会带领族人脱离左谷蠡王部!
以后左谷蠡王部如何,却是不关本且渠何事了。”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眼中皆是露出担忧之色来。
唯徐磷身为左谷蠡王部两大且渠之一,拥有控弦之士三十多万;
他若是就此脱离左谷蠡王部,那左谷蠡王部定然会元气大伤。
而且其声望不小,这一走肯定还会带动其他将领一同离开;
到时,左谷蠡王部势力大减,而右谷蠡王部也将就此再无束手理由。
到时右谷蠡王部大军压境,凭借剩下的士卒根本难以抵抗。
“唯徐磷且渠,您可千万莫要冲动,新王之事吾等可以慢慢商量,没必要如此急迫的。”
“是啊,磷且渠,我左谷蠡王部此时本就情势飘摇,可经不起折腾了。
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莫要自乱阵脚啊。”
……
面对众将的劝解,唯徐磷只是冷哼着不做回应,不过其瞥向滹毒封岚的眼神却是透着得意之色。
好似在说,看看,这就是咱的实力和影响,你滹毒封岚拿什么跟我争?
大帐前闱之中吵嚷声不断,而后闱的气氛却委实沉闷不已。
丘林平邯躺在床榻上脸色铁青,本就病重的身子更是被气得阵阵发颤。
丘林孜芃紧紧握着父亲苍老无力的手臂,眼中隐有泪花闪烁。
“孜芃啊,为父没有想到那唯徐磷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辈,将风雨飘摇的左谷蠡王部交给你,着实辛苦你了。
目下我左谷蠡王部情势危险不已,而右谷蠡王又虎视眈眈,也不知如此决定对你是好还是坏。
唉,若是真的无法抵御,你便带着亲信悄悄潜藏起来,隐姓埋名的安度余生吧……”
丘林平邯的声音很小,而且每说一个字都很吃力,不过看向丘林孜芃的眼神却十分怜爱;
显然他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十分疼爱。
“父亲,您放心,左谷蠡王部女儿一定会好好守护!
谁若是敢打左谷蠡王部的主意,女儿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定然不会叫他得逞!”
丘林孜芃的眼中满是坚决之色,只是眼底深处却有着深深地无奈。
以如今左谷蠡王部的情势,她真的能够保得其不失吗?
正在此时,一个小将急匆匆的从侧门走进,而后小声朝着二人说道:
“王!公主殿下!王庭外有人求见!
据其所说,他有办法帮助我左谷蠡王部走出困境!
属下观其气度不凡,而且护卫之人气势高深,不敢贸然驱离,特此前来禀报。
如何行事,还望王示下!”
丘林平邯及丘林孜芃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如此变故。
思虑一会儿,丘林平邯却是苦笑道:
“右谷蠡王部势大,除非单于插手,若不然其他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可这强者存、弱者陨的规矩乃我匈奴约定俗成的规矩,单于不可能会涉足。
倘若是左贤王或右贤王派人来,那也不能见。
他们所打的主意定然跟右谷蠡王一般,都是狼子野心,引他们进来没有丝毫意义。
唉,叫他们离去吧。”
那小将迟疑一会儿,却是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说道:
“王!吾观那几人装束,不似我匈奴人,而是中原人……”
中原人?
丘林平邯不由再度一愣,而后却是怒道:
“中原人也想插足我匈奴之事!真是想得美!
哼!给本王驱离他们!”
“诺!”
小将急忙领命,正要躬身退离时,丘林孜芃却是猛地清喝道:“慢着!”
小将停身,不解的看向丘林孜芃。
丘林孜芃喝止住那小将后,却是转头看向床上的丘林平邯说道:
“父亲,眼下我王部困境重重,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了。
不若且唤他们进来见上一见,万一真的有帮助呢?”
丘林平邯心中无奈,他知道不论来者是何方势力都肯定不怀好意;
只是女儿这般说了,他也不想让其失望,只得缓缓点头道:
“既如此,那便带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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