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燚轻笑,摇着手中的扇子,“自是为了心上人。”
“哈哈哈,好一句为了心上人。”一个男子走出来,在二楼木栏处看着崇燚,“在下桂花楼当家慕容景铄,今天幸会。来人啊,取一盒桂花糕,赠给这位公子。”
“多谢慕容当家。”
“喏。”崇燚伸手把手中的盒子给南风看,上面镂着祥云图案,“想不到人间的东西还算精致,这祥云花纹到真是入木三分。”
南风瞪了他一眼,把盒子推了回去——欺负我猜不出来是不是,哼!
他不理崇燚,自己往前走。崇燚也不激他,跟在后面。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到了一座府邸,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和红色绸缎,宾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崇燚面露困惑——这是?
“今儿个是六月十七,娶嫁的大好日子。”南风斜眼,说怎么,神君没见过人家拜堂成亲?
崇燚哑然。
“真没见过啊?”突然心里就有了优越感,南风幸灾乐祸,话里又是那股尖酸刻薄,“我还以为赤焰神君无所不知呢,没想到连人娶嫁都不知道。”
崇燚不恼反笑,拉着南风就往里走。南风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啊?”
“现在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诶?”
这神仙可能是高高在上惯了,做个事情都这么随心所欲。崇燚拉着南风隐了身,在礼堂转悠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好玩的。南风说,拜堂都在白天,现在新郎官在敬酒,这新娘子在新房等着呢。说罢就南风被崇燚拉着去了新房。
哎呦诶,赤焰神君,你可知道擅闯别人的新房多么失礼啊!
“你还不是跟着进来了。”
南风冷笑,还不是你硬把我来过来的。
进了房里,却不见新娘子。红烛幔帐的新房,只有大红盖头铺在床上,附着一封信。
“看来这新娘子是逃婚了。”南风把手中的信给崇燚看,“这可真是又可怜又可笑,本来还是桩喜事,这新娘子和人私奔了这新郎官还傻呵呵地在外面敬酒。”
“这有什么。”崇燚把怀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赶明儿你幻鬼给这可怜的相公造一场幻境,许了他心愿,顺带吸了他的精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知道崇燚又在膈应他,连声应着,说这是个好提议。
不过我更好奇神君大人有什么所求。
“心锁。”
“那还真是抱歉,不给。”
这样的争执终归无结果,崇燚也不愿再说下去,只道可惜进了这新房,却不见新人。
南风眼睛一挑,坐在床边,说这新房里无非就是新婚之礼。
新郎官用杆秤掀起新娘子的盖头,喻意称心如意。之后两人做执手礼,喝交杯酒,许下一世诺言。
怎么,神君大人还想看人家行鱼水之欢?
任凭南风在那里讥讽,崇燚盯着那一大块红布出了神。他看看南风,又看看红布,伸手拿起,盖在了南风头上。
南风一惊,正准备挣扎,却被崇燚抓住了手。
“别动。”他的声音轻柔,却让人不敢违抗。南风瞅着眼前一片红,想着这赤焰神君是吃错什么药了,就听崇燚说,是这样吗?
下一刻,盖头被掀起。
眼前的人,笑如春风,温文尔雅。他说风儿,为夫这厢有礼了。
半晌南风才反应过来——他们今天都穿着红衣,这样到真有点洞房花烛的意味。
还真是孩子心气。
“噗,神君大人这是要玩过家家的游戏?”他轻笑,说那好吧。
夫君安好。
或许是烛火太过暧昧扑朔,南风似乎看到了崇燚脸上的红晕。
哈,居然害羞了?
还未等他嘲笑崇燚这般经不住玩笑,就被推倒在床上——崇燚顺手扯掉了他的发带,浅色的头发散落在锦被上。
“你!”
“叫为夫阿燚。”崇燚笑眯眯地看着他,右手附上他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一片。
他还了他弟弟一颗心。
“你可知为什么我跟那慕容当家说,是为了心上人讨桂花糕?”
南风还在蒙着——什么?
烛光映在南风浅褐色的眼睛里,让他看起来多了些寻常人的灵气。崇燚笑着说,因为那个灯谜的谜底。
君来试问卷帘人,半钩明月钓清溪。
是探心。
“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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