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原来这个程金枝这么有手段,不仅连素来冷漠的燕王被她俘获芳心,那位顾家少主对她念念不忘,现在竟然又牵扯出一个晋王。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待太子妃离开后不久,赵皇后的凤驾便前来东宫探视。
此时,原本狼藉一片的内殿已经被宫人们如数清理干净。
赵皇后坐在软塌上,将自己亲手熬制的燕窝银耳羹用青瓷白里碗盛出来递给太子,细纹稍显的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的憔悴之态。
作为太子生母,她此生最大的愿景莫过于能够看到自己一心扶持的儿子顺利登上皇位,坐拥天下,她也好不再像现在这般整日耗费心神,担惊受怕,去过真正安稳富足的日子,颐养天年。
可如今,被她视作储君之路上最大威胁的高珩非但没有受到此次事件的波及,殊宠和待遇似乎更有直逼太子之势。
而太子此番反倒在朝堂上受到周帝训斥,不仅被罚留在东宫静思己过,还随时有可能会因为刑部劫囚案而身陷险境。
她作为母亲,自然是也是心绪复杂,烦闷不已,加之周帝这几天也不曾来过正和宫,她已经一连几日都没有睡过一趟好觉。
直到此刻从太子口中听说了关于程金枝和高勋的事,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心情。
“是啊,三弟这次还真是娶了个厉害的角色。”
太子搅动勺子吃了两口燕窝,言辞间满是幸灾乐祸的嘲讽之意,情绪较比之前相比也平复下了不少。
“母后您说,他要是知道自己被他最信任的六弟戴了顶绿帽子,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呵,但凡再大肚的男人,看到自己宠爱的妻子竟然和自己所信任的兄弟有一腿,任谁都不会咽得下这口气。”
赵皇后眉睫轻动,嘴角扬起一丝险恶的笑容。
“我们暂且先不管他们之间是否确有其事,既然被我们的人阴差阳错间给看到了不该看的,咱们倒是可以拿来做个文章。”
太子闻言凑近试探道:“母后的意思是,把这件事放大,闹得众人皆知?”
“不错。正所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你要知道,流言是可以杀人的。”
赵皇后眸色微转,眼中险恶之意更甚。
“这个晋王平日里虽然心无城府,游手好闲,并不足为惧。可你别忘了他生母丽妃的父兄在朝中还是可占一席之地的。正因为晋王常年追随燕王左右,所以这些官员也全都一一向燕王靠拢。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反目成仇,多少也能削弱一些燕王府的势力。再说了,晋王现在可是被指派要娶南楚公主的人选,这流言若是传到了你父皇耳朵里,他又会怎么想?”
“有意思,真有意思。“太子扯着嘴角古怪一笑,“当初正因为三弟府中戒备森严,难以派人潜入,我才随便在晋王府里安进了一个眼线。本来也不抱有期望能够探听到什么机密大事,没想到这次倒是歪打正着,得到了这么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太子说着便将手中的碗碟放下,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不过沉默少顷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了忧虑之色。
“可是母后,当务之急,倒不是先去想法设法打击那个高珩。这次父皇将刑部的案子重新交由屠灵司来审查,若是真被他们查到什么,儿臣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更重要的是,程衍这只老狐狸怨恨我上回过河拆桥,私底下已经故意疏远。儿臣还听说他那对失踪的儿女恰巧被高珩所救,若这个时候他趁机向高珩靠拢,那对我们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太子说到此处收紧两颊,脸色一沉,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临近年关,竟然会遇到这么糟心的事。”
“唉,也怪咱们当时实在是太疏忽大意,以为这次一定能打击到高珩,所以才想弃车保帅要赌这一把,却没想到反而是自己栽了跟头。”赵皇后秀眉紧蹙,“这次的事,也权当是买个教训,往后可一定要再三谨慎,步步为营,万不能再出这样的纰漏了。”
“儿臣明白。”
听完皇后此言,太子低眉颔首,委实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了一番。
然而再抬眼时,却见赵皇后面容沉寂,眸中灵光闪动,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番应对之策。
“琛儿,这个程衍,我们无论如何也是要留住的。只不过,若是再以当年兰妃之事加以威胁,他即便迫于无奈再次与你我合作,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会真心实意地辅佐于你。只有我们手中握有更加实质性的东西,再给他尝点甜头,不说让他死心塌地,但至少不会让他再动提携高珩的心思。”
“哦?看来母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太子闻言眼珠一转,脸上显出了一丝欣喜的神采。
“程衍膝下除了三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之外,他的长子程煊至今未婚。这几日我正好听到风声,说是程夫人正四处张罗,想要为这个儿子挑选一位贤妻。”
赵皇后不紧不慢地说着,秀眉微挑。
“所以,我准备把你二皇叔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堂妹陵容郡主,许配给他的长子为妻。”
“母后说陵容?”
“是啊,你二皇叔一向站在我们这边,程煊又是靖国公家的大公子,只要我说明情况,他定然不会拒绝。虽然程衍的这大儿子没有小儿子得宠,但到底是程家长子嫡孙,往后不出意外,应该是要袭爵的。我们这边让陵容嫁过去,那就等同于和他们程家结了亲缘,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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