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枝这一口下去确实是用了狠劲,幸好高珩够能忍耐,这才没有吃痛出声,但是脸上的神情有些苦,让人看着就觉得肯定很疼。
而站在不远处的踏雪寻梅等人目睹这一切,脸颊也都不自禁地抽搐了两下。
程金枝心里有气,高珩自然再清楚不过。
依照她平时大大咧咧,吵吵闹闹的个性,与其让她一个人在那里憋着一肚子闷气胡思乱想,一个人在夜路上四处瞎逛,如今这样的举动反而显得正常了许多。
见高珩的手腕处已经清晰地映上了自己愤怒的牙印,不仅红了一大片,有些地方甚至还破皮渗出了一点血渍,程金枝这才放开他的手,不免觉得自己下手似乎太重了些。
与此同时,她突然觉得原本堵在胸口挥之不去的一团东西正在慢慢地缩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是比起之前,至少让她能够可以顺利地呼出一口气了。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神情清肃的高珩,见他将那只手收在身后,全然没有去管手腕处的“伤势”如何,而是凝目注视着程金枝,眼中虽然闪动着柔光,眼底却溢出了一片深沉的担忧之色。
自己的夫君太会招蜂引蝶,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程金枝神情古怪动了两下眼睫,抿了抿嘴角欲言又止,沉吟片刻,便自顾自地一甩裙摆,转身朝停在巷口的马车走去。
等走到沈钧身旁时,还不忘很是怨念地瞪了他一眼,看得沈钧委屈之余,更是一脸地摸不着头脑。
沈钧当然不知道,程金枝心里其实是在埋怨他作为贴身下属,见自家主子进了贼窝这么久没出来也不进去张望一眼,这才使得高珩着了徐如烟的道。
见程金枝愿意回府,高珩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他调转眸色,侧目望着笼罩在夜色之中的漱玉阁,脸色暗沉地拧紧了剑眉。
谁知道刚走到程金枝的马车前想要入内,却见程金枝探出头来朝着立在原地互相猜测的踏雪寻梅喊道:“踏雪寻梅你们愣着干嘛,还不上车?”
“啊?”
踏雪寻梅面面相觑了一眼,可碍于程金枝的命令,也只能从高珩身边走过,相继钻进了车内。
就这么在府中下人面前吃了个闭门羹,高珩只能有些尴尬地只身上了自己来时的那辆马车,看得沈钧在一旁故作严肃地强忍笑意,最后怕被发觉还赶紧转过了身子。
心里不由暗暗感叹,原来一向自人前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的高珩也是有弱点的。
而这个弱点,就是程金枝。
且好不容易程金枝肯坐上马车回王府去,可等到回府之后,毫无疑问,高珩又再一次被她给无情地拒之了门外。
“他们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记得我进去的时候,那个徐如烟虽然衣衫不整,但是他穿的很整齐,而且一动不动的,根本一点意识也没有。”
“也是,他本来平时看起来就对女人不太感兴趣,当时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喝醉了酒,不至于酒后乱性。嗯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可是可是就算他是被徐如烟给下了腰,这事情也是他不对。谁让他不告诉我他要去漱玉阁,还给徐如烟可乘之机,我要是这么容易就原谅他,难保以后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用过午膳之后,程金枝独自一人坐在花园池塘边的石头上托着下巴,一面晒着太阳一面自言自语着,脑海里自然还在耿耿于怀昨夜在漱玉阁所看到的事,却突然听闻跑过来的下人说,她的大姐程素锦来了。
自从上回大理寺天牢的事情之后,程金枝也有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程素锦,只是料想她天天在顾家独守空房,日子应该也过的挺不是滋味。
如今一听到她突然到访,心里立刻涌上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生怕她是因为备受丈夫冷落,变成了深闺怨妇,所以想来找茬。
毕竟前段时间这关于程金枝和高勋有染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程素锦又对自己恨之入骨,她这个时候来,一定是不安好心,不怀好意。
因为在程金枝的认知里,只要是自己遇上程家姐妹,那必定没什么好事。
这是她从小到大在程府摸爬滚打之后,所经过亲身验证的一条真理。
正想着,她便赶紧收起猜忌和怨念的脸色,装出一副悠闲自在,心情舒畅的样子坐在石头上,开始装模作样地欣赏良辰美景。
只不过如今寒冬腊月,这园子里荒凉寂寥,残花败叶,唯一花期正盛的也只有山茶和腊梅。偏偏这些花离自己视线范围有些距离,从她的角度望去,就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几抹微红。
“王妃,程大小姐来了。”
其实程金枝远远就望见一个衣着光鲜的身影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只不过等到踏雪通报之后,她这才懒洋洋地从石头上站起了身子,这一举一动的肢体语言都向程素锦表明
“我不欢迎你。”
“哎呀真是稀客稀客呀,大姐您贵人事忙,怎么有空到我这王府来了?”
程金枝振衣而起,笑吟吟地看向容色冷傲的程素锦,除了嘴边挂着笑容之外,眼中却是全无笑意,反而还透着一丝冷漠的神采。
“我是来送喜帖的。”
程素锦扯了扯嘴角,从袖中拿出一份大红的帖子递给程金枝,
“天哪大姐,你什么时候要改嫁了啊?你被寒清给休了吗?”
程金枝故作夸张地双手接过程素锦递来的喜帖,一惊一乍地大叫了起来,气得程素锦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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