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火烧屁股般逃出,还冲气急的李星尔做鬼脸。
李星尔气的跳脚,“歪理!胡言!”转而对韩清洺道,“你也许他这般胡闹?”
门外,张生面上的促狭渐渐消失,回想韩清洺俊逸雅致的面容,面色复杂。
韩清洺安抚他,“罢了,他也只是说说,毕竟不是真正的纨绔,不然李兄早与他割席了不是吗?”
“哼!”李星尔气道,“他这毛病,怎也不改改?”
韩清洺心道,你这是没见过真正的纨绔。若是遇到于非正岂不要气死。“我们还是快些吧,不是说这诗宴急得很么?”
“对,走吧。”李星尔气的秀面通红,“不跟这促狭鬼计较!”
出了门,一辆牛车早停在那里,身后,成衣店掌柜恭敬迎两人离开。李星尔挥挥手让掌柜回去,和韩清洺一起上了车。
此时马尚是稀罕物,除贵族勋贵外,只军中有,等闲官员最多只能乘牛车,普通平民更是连牛车都不能成,只能驱驴。韩清洺这还是第一次乘牛车,稳当的车身让他新奇不已。也怪不得贵族多用牛车,牛可比马稳多了。
“真想让绯荷水荷她们也来试试。”韩清洺可惜道。
张生道,“这可有些难,若非你有生员功名,我们还不敢让你上这车。”原本在先贤们的努力下,等级制度弱化不少,可近几朝不知为何,偏偏又强硬起来,如今还特设监察司,专监管越级之事。
韩清洺心觉可惜,不由有了主意。
他定要做一官,到时家人都能脱平民藉,水荷绯荷也能试试这平稳宽阔,舒适的牛车。他就像所有爱护妹妹的哥哥一样,渴望能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妹妹眼前。
毕竟水荷绯荷那么乖巧可爱,她们值得最好的!
向来淡泊的韩清洺不知不觉中也有了几分锐意,这是他第一次对权柄有yù_wàng。
路上,张李二人谈起此次诗宴,韩清洺才知,这所谓大机缘的食盐乃大皇子所设,今上虽正值壮年,大皇子却将成年,朝中不少人上谏立储,皇帝对此不置评价,皇子渐渐按耐不住,如今已开始发展羽翼。
皇帝对此心知肚明,但不加干涉,此来大皇子更有了某种错觉,动作愈加勤快。
张生李星尔细细谈起当今局势,看似无意,却是在特意为韩清洺讲解。
他们向来关怀这个贫穷却有才的小朋友。
韩清洺比以前的韩清洺更敏锐,也许是曾为女性的细腻让他第一时间体会到二人的好心,认真倾听,听到大皇子最近的风光,突摇头道,“大皇子危矣。”。
李星尔与张生对视,“何谈此言?”他们二人都以为大皇子正如日中天,是攀附的大好时机。
“今上身体康健,励精图治,正值壮年,大皇子却急于继位,岂不太急躁?自古帝王最重这一把金椅,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大皇子如此明目张胆发展势力,怕是早落了今上之眼。”
“这……”李星尔皱眉,“不至于吧?毕竟大皇子还小。”
韩清洺道,“不小了,若真尚幼,又怎能发展自己的势力?”满打满算,皇子也有十四,业已知事,年纪轻轻便对权势yù_wàng垂涎,表现的如此露骨,今上正值壮年,又如何能忍?如今不做控制,无非想看看这儿子能做什么,对他有所估量罢了。
原本的他并无此类想法,可原主却是天才,天然对政治有敏感度,间接对韩清洺产生,加之现代的韩清洺也是个阅“书”百万的网瘾少女,前后一联系,竟能将事情推测个七七八八。
李星尔大为讶异,“竟是如此?我们还以为……”皇上有意培养大皇子……
张生的脸瞬间黑了,“若如此,我们好不容易为你争来的机会……”岂不等同鸡肋?亏他费了那般多口舌与银钱!
李星尔与他皆为士族,并不担心,可韩清洺只是平民,为在大皇子面前争一争印象,他们可是求了不少人才求到这入宴的机会,那人更是最后一天才给了答复,让他们带韩清洺前去,否则二人也不会如此急促,连让韩清洺准备的时间也无。
韩清洺笑道,“不过这也只是推测,你们别担心,虎毒不食子,想来今上不会太过打压大皇子。”
张李二人点头沉思。
仅仅一诗宴,却如绷紧之线,众人皆若赤足履之,稍有不慎,不仅会得罪皇子,更会落了当今那位之眼……
却是大乱之前的暗涛汹涌。
若非韩清洺点出,怕是二人尚未察觉。
不过两人也并非书呆,稍一点拨,便明了局势,韩清洺不欲多说,心知二人定已有决断。
一路无语,唯有车轮压路声,竟颇有几分安宁。
韩清洺日日背烤架往皇城出摊,辛苦已极,难得有这片刻安宁,竟依在车厢上沉沉睡去。
李星尔想叫醒他,却被张生制止。
自车旁柜子中取出披风,轻轻披在韩清洺身上,他道,“明澈近日想来也是辛苦的紧,他眼下都出了青。”
“咦?”李星尔讶异道,“是吗?我竟未曾注意。”
张生摇头,“你向来粗枝大叶。”离开韩清洺的手却略作犹疑,终究还是忍不住,趁此时自己背着李星尔,轻轻抚过韩清洺清瘦的面。
转身,张生道,“让他休息吧。”
牛车行的缓,不过两刻钟,才到了,诗宴,此时宴已开场,外面还有牛车马车陆续而来,两人叫醒韩清洺,整整衣袍,向下走去。
韩清洺揉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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