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把视频关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到我这里却是大炸弹,“你怎么关的!难道我会梦游我自己都不知道,还帮你开门了!”
他不说话了,打了个哈欠,趴下打算继续睡。
我吓坏了,终于明白了,“你从阳台爬进来的啊!操,那你不是看见我没穿裤子了!我说怎么每天醒来身上都盖着毯子呢!”
“是啊,我本来不想说的,现在你都知道了,以后记得穿了裤子再睡着。”
在那之后,我看片之前都用胶带把耳机缠在手机上,杜奕欣的睡眠状况明显好转了。
要说杜奕欣也算是好学生了,要不是晚上没睡好,白天上课是绝对不会睡着的。今天,他的脑袋从手肘里抬起来,黑着脸戳我的腰,我倒吸一口气,转过去和他说:“杜少,我腰疼,你要戳就戳背,别戳腰。”
“你太吵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微微皱眉,“人家要你念了吗,你就这么积极,钟邵过来是体验校园生活玩的,他不用参加高考的,而我呢还要好好学习呢,你心疼他看不见,就不能心疼我睡不好吗?”
“你昨晚干嘛去了,我可没吵你啊,这次总不关我事了吧。”
他磨了磨牙,从鼻子里哼了声,“不关你事关谁事。”说罢趴下又接着睡了。
我简直莫名其妙,钟邵却在笑,“昨天晚上有人从阳台爬进来,在我们寝室呆了很久才走,还叹了好几口气。”
杜奕欣的声音闷在手肘里,听上去更沉了,调侃我道,“是啊,某人腰疼,大半夜一直嗯嗯啊啊的乱叫,我还以为他又没关视频呢,就过去看看。”
“谁,谁叫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看向钟邵,拍了拍他,他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这一刻就算我脸皮再厚,也觉得烫得要红起来。
我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让钟邵听课,也让杜奕欣可以好好睡觉,下课了我才偷偷问钟邵,“杜奕欣昨天待了很久吗?”
“很久。”
“他一直在看我?”
钟邵不说话了,过了很久说,“我看不到。”
我愣住了,“对不起啊,我忘记了。”人在说话的时候是会习惯于某一种语境的,比如大家都身体健全的语境,钟邵看上去和我们没有什么一样。那双眼虽然总是盯向前方,有些无神,却并没有什么大不同,这才让我忘记他的不一样。
钟邵说,“其实你不用道歉,你只是还没习惯。”
“还没习惯什么。”
他冷淡地说,“还没习惯不再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着他的侧脸,觉得这句话尖锐地戳到了我,钟邵周围总是自带温暖的气场,表情温和,语气也都是和善的,虽然我知道他也有固执的脾气,是不容易被人欺负的,可这冰冷的样子却是第一次。
或许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听说有个叫做海伦的人,写了一本假如给我三人光明,她刚失明的那段日子,脾气就极为暴躁。或许钟邵有一面就是狂躁的怪兽,只是我没见过罢了。
他已经是我的朋友,要说做朋友的话,自然要清楚对方的每一面,这样扯破脸暴露出丑态来,我也会认识他,不会嫌弃他的。
都说有缺陷的人总是敏感,我觉得我大概是伤害了他,既然如此,男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如此,我打算弥补自己的错误。
我打算请钟邵吃午饭。
☆、三
三.
我请过很多男人吃饭。
即使是男人间的约会,也免不掉一起看电影和吃饭。大家都喜欢晚上出去,可我最爱的是午后。找个咖啡厅,选靠窗的位置,随意点上喝的和点心,感觉到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皮肤暖暖的,身体热热的,陷在沙发里,就算对面坐的是周五晚上熬夜聊天勾搭上的帅哥,长得比照片中好看太多了,我紧张地要死,也可以坐姿放松地互相调侃和玩笑,闲聊整个下午,保持我见美男而不乱的记录。
我目前的人生,过得最放松自在的时刻,就是躺在沙发里晒太阳聊天,最好还能让我抽根烟。烟雾在阳光中看上去更是飘渺,懒洋洋的氛围中,我看着对面的人,会非常想问:“如果,我家也有这样的玻璃窗,阳光洒下来,我们俩都觉得很舒服,可不是坐在沙发里,而是躺在床上,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在上面打滚吗?”
如果这是浪漫的爱情电影,我或许已经和我的男主角拥着回家滚床单了。
可现实里,很少会有人问这么直接的问题。就算要问,也要套个漂亮的名头,比如,我家有猫猫狗狗,你想去看看么?
我家床单很漂亮,你想摸吗;我家阳光很好,你想和我躺在一起吗;我买了新口味的套套,想来试用吗?这种等级的问题就太厉害了,我说不出口。
杜奕欣和我闲聊到这些的时候,有些不信,“你大脑和身体不是零距离连接,中间完全没有阻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吗?”
“但我的脑袋是前卫派,身体是保守派啊。所以身体在行动之前,还是会反抗一下脑袋的命令的,这耽误了很多美好事情的发展。所以本质上,我是一个浪荡的人,却因为这个机制,成为一个绝对的思想巨人和行为矮子,一综合,就是个普通的男人。”
寝室的阳台,在冬天会有大好的眼光,却晒不到床上,最冷的时候,我窝在被窝里,却只能远远看着。想到,恋人如同太阳般温暖舒服,就感叹:“真想要一个。”
这种时候,杜奕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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