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炒了一个土豆丝,一些荤素,开了一箱啤酒。方天河也留了下来,跟吴彬两个划酒令,面前很快就堆了高高一堆空酒瓶。
林风洗完澡出来吃饭,刚刚坐下就挑起一筷子土豆丝,哼了一声:“这叫土豆丝么?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直径只准一到一点五毫米!这个起码有一倍粗!这种垃圾还敢拿到餐桌上来?”
瘦高个警察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霍然起身:“有的吃就不错了,不想吃就滚走!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
林风懒洋洋的笑了,轻轻的、一字一顿的笑道:“——我是你大爷。”
警察忍不住一踢桌子捋袖子就要冲过来,吴彬一把拉住了他:“冷静点!不要打架!”
“吴sir,这小子他太过分了!”
“别动手!”
林风放下筷子,无辜的摊开手:“哪里出错了吗?我说错什么了?这本来就不叫土豆丝,土豆棍还差不多。你们警察就是这么虐待线人的嗯?”
吴彬转过身来,对林风笑道:“他们已经很尽力了,再说这个直径么,目测大概也就两毫米,如果每一根都像你要求的那样粗细,这顿晚饭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已经很晚了,将就点吧啊?”
林风盯着他冷笑一声:“很费时间么?我不这么觉得。”
他起身去厨房,不一会儿拿了一只削好皮的土豆出来,从小腿上抽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仿佛是很享受一样在舌头上舔了一下。匕首的侧刃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厉光:“——没用的废物和垃圾们!看好了!”
瘦高个警察一愣,只见林风轻轻一抛,土豆飞上半空,匕首的刀光猛地从中切过。一切两半的土豆掉到桌面上,林风一手按住两个,匕首擦擦擦雪片一般让人目不暇接。林风把土豆片一横一撇,匕首绕着大拇指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圈,紧接着几秒钟之内横切上百刀,几乎比手术刀还要精确还要迅捷。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刀尖在桌面上一顿,紧紧十几秒的工夫刚才的土豆已经变成了几百根又长又细、直径一毫米的丝!
林风舔舐着刀刃,眯着漂亮的眼睛盯着瘦高个警察:“在热武器横行的时代,单兵作战往往过分依赖于枪械和火箭炮的使用,对于冷兵器的运用技巧明显不如上百年前的古代战士。匕首,刀剑,长枪和盾牌,这种古老的兵器凝聚着人类最初的战斗技巧和血腥艺术,一直到今天都在单兵作战陷入困境的时候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他用刀尖挑起那个警察的下巴:“一把好刀往往抵得上一把枪的分量,请用你的性命记住这一点,新来的菜鸟、垃圾、没用的废物!”
瘦高个如见鬼魅,慌不择路的倒退两步:“你、你……”
方天河一手按住手下,轻轻的撇开刀尖,陪笑道:“林风你也累了……我再去炒一盘土豆丝来给你好了,要不你先回房去睡一觉,吃饭的时候我给你端过去?”
林风挑起唇角,用刀背拍了拍那个瘦高个警察的脸:“宝贝儿,就要你炒。要是再不合格,小心我把你那话儿剁下来切成土豆丝。”
他啪的一声按回匕首,回房去甩上了门。转身的时候衣角甩在了吴彬的脸上,带着扑鼻而来的洗浴液清香和少年淡淡的体香,吴彬怔怔的顿在了当场。
……其实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了。
“……不要忽视你们的匕首、战俘刀、甚至是瓦片和易拉罐!微不足道的冷兵器往往会在单兵作战陷入困境的时候发挥重要的作用!”
“好的单兵战士一定是冷兵器高手!别以为你们个个会打枪会开炮就很牛逼了,其实你们是一群毛都没长全的菜鸟!”
“看看你们这熊样,垃圾!废物!猪都比你们聪明!”
“混蛋!笨到你们这个地步怎么不撞墙自杀算了!都他妈滚回去回炉重练!”
……
那一年在南美热带雨林金黄色的炙热阳光下,强烈的紫外线炙烤着每一个人的汗水,一声声虫鸣让人昏昏欲睡,伤口被汗水盐渍得抽痛,那个刻薄到变态的少年教官的吼声让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
雇佣兵基地训练学校十九区,这个少年教官就是规矩,就是准则,就是公平,就是一切的主宰和上帝。
他要你饿了两天之后跪在高达五十度高温下的地面上吃饭,你就不能坐下来吃;他要你在深夜零度的河水里泅水几个小时,你就不能上岸;他要你带着破裂的胸骨负重跑上十公里,你就不能停下来歇哪怕一口气;他要你出了一丁点小错误就跪在地上吼叫“我比猪还要笨”,你就不能不把声音吼到最大声。
他随时都有可能一脚把你踢飞,让你重重的撞上树干,甚至有可能因为脊椎受损而一辈子高位截瘫。他随时有可能劈头盖脸给你一顿鞭子,因为他觉得你眼神让人不舒服,他看着不顺眼。
九八届,南美十九区,十七岁的少年林教官。这几个关键词成为了很多尖端高危行业从业者一生的噩梦,甚至从此一接触姓林的中国人,就会神经紧张全身颤抖、让人难以自制。
吴彬端着一碗饭和一些菜,敲了敲房门:“吃晚饭了,给你新炒了土豆丝,开开门!”
里边没有动静。吴彬凝神静听,可以听见均匀的打呼声。
他扭开把手走了进去,又反手轻轻的掩上了门。林风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套了条低腰牛仔裤,光裸着脚躺在床上。空调的温度打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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