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今晚几点回来?”是楚峣清冷的声音。
这下宋文轲彻底冷静了,他转过身坐回车里,示意司机开车:“现在在车上了,你先睡觉吧,我很快回来。”
“嗯。”楚峣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宋文轲将电话盖掉,盯着屏幕,少有地出神。
***
林宽宿醉之后,只觉得头疼欲裂,早上也起不来跑步了。
季桂棠将林宽送回宿舍后,怕他半夜会呕出来,就一起睡在他床上,没想到林宽醉了之后乖得出奇,除了一直在唱情歌,也没什么反常的表现。
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季桂棠觉得,这句话用在林宽身上也不是很合适嘛。
原本心中隐隐还有些诡异期待感的季桂棠,却什么也做不了了。
星期六,林宽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多,中途季桂棠喊他起床,他也没听见。
林宽觉得头昏昏沉沉,又伴着些阵痛,只感觉肚子一阵翻滚,他连忙跑到厕所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季桂棠刚好买了早餐回来,打开门就听见惊心动魄的呕吐声,肠粉一抛也跑进了厕所。
“尼玛,简直臭到没人有啊……!”季桂棠一边皱着眉头抱怨,一边帮林宽拍背。
林宽:“……呕……”
等到一片狼藉终于被收拾妥善之后,已经是十点半了。
林宽昨晚没洗澡,所以只能在起床之后冲凉,洗完澡,他便心安理得地吃起了季桂棠给他买回来的肠粉。
季桂棠一边转着电视台,一边用余光瞄林宽。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了:“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林宽把油腻腻的肠粉吞进肚子里:“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宋首长啊!对了,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比如跳脱衣舞之类的……”
季桂棠没有回答林宽的话,他在仔细地回忆昨日所见到的高大身影,天色太暗,脸是看不清了,也不确定打不打得过对方。
林宽叫了季桂棠好几声,都没听见对方应答,估摸着自己也许真的跳了脱衣舞。
想到这样的情形,林宽表示很想自杀,也不知道宋文轲以后会不会愿意再和他联系了。
***
宋文轲回到楚峣家之后,并没有什么兴致,他草草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林宽唱情歌的样子。
宋文轲洗澡的时候,楚峣躺在床上装睡,他本以为按照宋文轲以往的习性,会拉着他做上几次——无论自己愿不愿意,可是今日的宋文轲却很是反常。
也许是他太累了吧……楚峣这样安慰自己。
晚上楚峣梦见林宽和他在酒吧里接吻,这一吻异常热烈,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嘴唇上略微冰凉的温度。
和柔软的触感。
不过不知何时,宋文轲跑了过来,他愤怒地一把将林宽推开,挥起拳头砸在对方的侧脸上,林宽的牙齿都被揍飞出去了。
楚峣很害怕,转身就跑,跑出了酒吧,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跑不快,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悬崖。
连思考或回头的机会也没有,他就这样坠了下去。
***
楚峣没有工作。
原本他是由经常光顾倒三角酒吧的朋友介绍去那里当服务员的,但后来遇见了宋文轲,因为菊花总是抱恙,难免有旷工行为,一来二去就被经理炒鱿鱼了。宋文轲也就顺理成章地让他别再出去找工作。
楚峣虽然有野心,却也同时是个懒鬼,他本人本身也像一个典型的矛盾综合体。
在他的想法中,有宋文轲养着,过几年再出去做个生意什么的,也未尝不可。
反正他们宋家有权有势,压根不愁那几个破钱。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让宋文轲知道的了。
而宋文轲不让楚峣出门工作,纯粹是源于他那莫名其妙的独占欲,那不是特指某一个人,对每一个情人,他基本上都是这么要求的。
这之中似乎是融有了一些军人与生俱来的被服从yù_wàng,而宋文轲则很彻底地将此贯彻执行了。
楚峣现在住的这间房子也是在他认识宋文轲之前租下来的,虽然宋文轲很多次让他搬去自己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但楚峣一次都没有将他的“命令”执行过。
早上七点多,楚峣被自己的梦惊醒了,而枕边早已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宋文轲应该是去晨练了还没回来。
楚峣的心跳很快,这是源于坠崖时的那种踩空感,梦里那无底的深渊,似乎在提醒着他一些什么。
他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洗脸刷牙做早餐,忙完这些,宋文轲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为什么楚峣没有将他租屋的钥匙给宋文轲,这也是他莫名其妙的清高感在作祟。宋文轲虽然有时也会在意这种事,不过大多时候他还是太忙了,经常早上还念叨着要让楚峣给他配钥匙,下午回个部队就忘了。
楚峣跑过去将门打开,宋文轲下一秒便扑进来欲给他一个熊抱。
“……滚,”楚“女王”嫌弃地闪开身子,“浑身汗臭,还不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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