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克颐,是姬书夜。
他转身看着那个吉他,“他让我找碧瑶珠,是么?”
姬书荷坐到他脚边,扯了扯他的衣袖:阿源,你找到之后就解自己身上的毒,不要给他,你听我的。
“为什么?”
-他不配。
那股不祥的浓云又沉沉得盘旋在心底。
碧瑶珠是解毒的。
两个人中毒。
一枚解药。
他定定地看着吉他移不开眼睛。
三十七、就你这样的还跟我抢人
姬叔夜信了他的鬼扯,以为他知道在哪儿,要他去找。
然后呢?
找着了,会怎样?
找不着,又会怎样?
谢源拿起杯子,却不知自己的手在抖,杯倾。
-我听说你最近受了伤,还真气逆行,是因为毒发么?
谢源失神地摇摇头,“不是。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毒发会怎样?
变得跟姬叔夜一样骇人?
-那个男孩子……是你的情人么?
谢源慢慢抬起头,“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姬书荷难过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你呆在这里,看起来比以前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好多了。如果有人可以让你从过去中走出来,为什么不试试呢?他看起来很不错,也很喜欢你。
谢源无声地笑了,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亲吻了一下,“那你和我试试,怎么样?”
姬书荷睁大漂亮的眼睛,轻轻浅浅的黑,里头分明不解。良久,她反握着他的手放到唇上。谢源触到细腻粉滑的唇瓣,本来只是病急乱投医,心却猛地一跳。
他温柔地看着那唇分分合合,聚精会神地分辨着她说的话,然后脸一黑。
姬书荷说:嫂嫂,你怎么了!
谢源一下午都没有再和她说话的yù_wàng。看来熟人眼里,谢左使就是个死断袖……
所以说谢左使和姬叔夜当初是要多过火,才会让身边人觉得他连女人都毫无可能!他这么一个高富帅,还那么彪悍,结果袖子断得如此壮怀激烈!谢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实说,他真的快憋出毛病,这倒不是说他是有多饥渴,恰恰相反,谢左使……太平静,平静得让他害怕。
谢左使才二十出头,本来应该正当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早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兴奋的意思,夜深人静也鲜有欲壑难填之感。谢源自己动手解决过一次,就一次,那个时候他还算兴奋,但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出不来,怎么都出不来。那晚上他憋得都想哭,那种箭在弦上不得发的折磨……后来他再也没敢试过。
除却跟陆铭那一晚。
除了那一晚。
那晚上小混蛋几乎把他都掏空了,好几天都缓不过劲来着。
但是那个时候,应当是很顺利的吧……
所以谢源就很着急。他怕他心正身歪,这可真是糟糕死了。
青莲坛里好不容易摆脱了低气压,没好半天,又重新被拢上了。这一次一来还俩,谢源不高兴,陆铭也不高兴。可是陆铭不高兴也没办法呀,眼看媳妇要被抢走了,他跑出来劈树有什么用?没用!得使点劲儿。小少年去镇东边的晚市上买了菜,垂头丧气进了灶间,谁知碰上了那个女魔头。
书荷知道自己惹谢源不高兴,也跑灶间来立功,一见陆铭倒很是尴尬:哟,嫂嫂的新夫家,我寄人篱下,他怕是不高兴了……
陆铭路遇情敌,看着小姑娘娇怯怯的,心说我若是没有娶妻,大概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心里愈发酸溜溜,低头敛目不去看她,自顾自走到流理台上剖鱼洗菜。两个人在灶间忙活,除了锅碗瓢盆丁零当啷,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书荷把三碟菜摆在案板上,打算端去给谢源吃。
“等等。”陆铭叫住她,“你……你给他吃这个?”
姬书荷放下案板,兴奋地比划着:这是炒鸡蛋,这是红烧肉,这是炒青菜汤。
陆铭咽了口口水,“可是……姑娘,为什么它们都好像长得一个样?”
-有么?
难道姑娘你看不出来么!这黑不拉几糊里糊涂的什么东西啊小姐!即使你是我情敌也请不要随便喂我家夫人吃奇怪的东西好么?!是我夫人太忠贞你想要情杀么!
“有、有啊,姑娘你是不是太久没有下厨了?”
一向温柔可人的姬书荷大人面露不愉,阴测测抬起头来,陆铭只感到扑面一阵阴风,情急之下赶紧把刚做的牡鸡抱蛋护到身后,讪笑道:“啊姬姑娘!,我还不是很清楚我夫……阿源的食性,正要向姑娘请教。姑娘如此深谙食道,在下甘拜下风,请。”
书荷回复了羞涩的常态,端着案板走了,鹅黄色的襦裙随着脚步一漾一漾,三月春风里的金叶连翘一般温婉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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