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今天是最后一次来这里。前几次的评估,他已经达到了完全可以以正常人生活的标准,今天来做最后一次心理咨询,主要是为了做告别。
跟陪了自己整整两年的齐彦告别,还有接待员唐宁宁告别。
除了这两个人,这儿没有第三个人。
不一会儿,茶水间就飘过来一阵浓郁的香味。片刻,唐宁宁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王凯旁边的茶几上,随着咖啡一起来的,还有几包幼糖和一杯牛奶。
王凯放了一包幼糖和半杯奶进去,用搅拌棒搅了搅。他喝咖啡的甜度大大降低了许多。他记得去年的时候还要放三包幼糖,现在反而觉得放三包简直甜得要命,不知当初怎么就非要放三包。
“真可惜,”王凯边搅着边说,“以后再也喝不到你煮的咖啡了。”
唐宁宁已经坐在了接待台,道:“我觉得这是好事儿。”
王凯道:“是啊,对我来说这是这辈子最好的事儿了。只可惜要跟你们分别。”
唐宁宁道:“工作时间可以不见,私下里还是可以再见面的。所以,不是所有的分别都那么坏。”
王凯道:“是啊呵呵。明天我们全家就要去e市,再见面可能会很久以后了。”
唐宁宁冲着王凯笑而不答。
这时接待台的电话响了起来,齐彦的内线,齐彦告诉他下一个患者可以进来了,唐宁宁翻了翻手里的预约本,合起来起身,送王凯到咨询室的门前,“再次祝你生活一帆风顺。”
王凯会心一笑,“谢谢。”
说罢推门进屋。
这个咨询室,是齐彦特别设计的格局。为了患者的**考虑,来时的入口和离开的出口绝不重合。也就是说,一个患者通过接待室进来,约见时会进到咨询室里,离开的时候是从咨询室的另外一个门离开,另外一个门通向另外一侧电梯,绝没有途径回到接待室,除非你倒着原路来一遍。
所以送王凯进去前,唐宁宁做了最后的道别。
王凯进屋后,得到齐彦的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轻车熟路的走到沙发前,脱上衣拖鞋躺了上去。
齐彦的咨询室,一进门就对整个布局一览无余。正中间是两个长排的对着的沙发,宽大而素雅,卡其色粗条绒布面显得干净又舒适。中间一个长方形水晶玻璃茶几,厚重但是透亮。上面有时会摆一个ley系列的豹瓶。沙发背后靠墙一侧极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个四人座的餐桌,那只是齐彦平时整理东西用的。平行餐桌的那堵墙,摆了整整一墙的书架,上面满满当当的放着各种类型的新的旧的书籍。偶尔角落里还会有些手办,有患者送的,也有齐彦自己搜集的。
另外的墙上挂着几幅油画,看样子价格应该不菲。窗户上挽着厚厚的窗帘,温暖的颜色映衬着明媚的日光。
整个屋子没有任何能证明齐彦资历的东西,其实只要齐彦愿意,他的证书能挂满一堵墙壁。
齐彦没有专门会客的办公桌,他通常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和对面沙发的患者聊天。另一侧的沙发,患者可以躺着,可以坐着,甚至抠脚丫都没问题,只要放松,怎么愿意怎么来。
不过齐彦大多数都会建议患者用躺着的,这样更容易放下防备,建立轻松的交流环境。
“真期待明天开始新的生活。”
“一切都会从e市从新开始。”
“没有让妻子和女儿失望。”
“……”
和王凯的最后一次咨询,仅仅只用了五分钟。
看到王凯能痊愈的走出去,重新开始他的新生活,齐彦也为他感到高兴。
随着一个告别的拥抱,王凯从另一侧的门走了出去。只要从这里走出去,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人,有一个全新的生活迎接着他。
送走王凯,齐彦很是放松,转身坐到餐桌旁,舀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翻了翻,按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发了条短信过去,【晚上一起吃饭?】
没过半分钟,名为段辉的短信回了过来,【好!】
只是这简单的一个字,就够齐彦从工作室兴奋到家。
齐彦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这时候已经下午六点,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远处的天际慢慢的聚拢起一片片薄薄的乌云,残留的阳光也做着最后的挣扎,终于落到了对面高层的楼房后面,屋内光线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看来是要下雨了。也许等到过了下班高峰再走,会好走很多。
【吃饭】可不仅仅是字面意思,这是齐彦和段辉用了数十年的约着来一炮的暗号,从在英国的时候就开始,一直没有变过。齐彦想着他们这种来之不易的关系,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拥有,但仅仅是这样,齐彦也感到很满足了。
不知王凯半路会不会遇到雨,也不知道段辉会不会因为下雨而晚到!
齐彦思绪开始漂移,不知晚上做些什么好填饱段辉的肚子,顺便也喂饱自己。
越想思绪越不安定,这下子就更坐不住了。齐彦把下午的录音内存卡收好,分门别类的放入保险柜内,舀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勾了车钥匙,最后确认另外一个门是否锁牢靠了,这才放心的从接待台这个入口走了出去。
他看到唐宁宁还在收拾已经很干净的接待室,嘱咐几句便马上下了楼。
身在路上,总比心在路上来得踏实。堵车就堵车吧!
他此刻有些归心似箭了。
雨点开始稀稀落落的掉在车玻璃上,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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