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病,生理有疾或许还有药可医,心理上的问题却不一定治得好,单看他这么些年花在心理医生身上的钱就知道了,基本上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况还是很黏自己这个父亲的,尹斻对此也从未阻止过,他的用心其实有些险恶,他希望况承接他在金三角的衣钵,哪怕他死了,况也可以“为父报仇”——任何意义上的父亲。
越云帆这两年开始像疯了的狗乱咬,尹斻既想和他合作干掉另外两家老的,又不是完全放心那个精神比他还有问题的疯子,所以况的存在是他给自己预留的一招棋,哪怕是在他死后,他也不能让越云帆太得意顺畅。
先想到死的问题,活的问题才更好说。尹斻抱着况聊了许多,偶尔再和自己的两个妻子说笑,在外人眼中,他就是这样的,有两个漂亮老婆和一个乖巧的儿子,这一点他很平凡,而他享受这种自己给自己的角色设定,这可以说是他的梦想。
遗憾的是,梦想的实现当你有了这个能力的时候,可能造出来的最后也还只是个梦。
骆俊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了,他是刚刚接到尹斻回到家的消息的,隔着老远,尹斻就看见了他,于是让妻子们带着况先回去。
骆俊是犯了事逃到金三角的,身手胆识都很了得,已经跟了他快五年的时间,此次来就是为了将另外三家的消息带给他。
“赫辛将军要给我们开会?”尹斻翻了一下从赫辛的地方偷拍来的照片,人员武装全部都已到位,这里只要谁手上有枪,谁就是老大,赫辛拥兵自重多时,早就想独立出来了,他自认为是“正统”的,其实现在在世界各国眼中已经与反政府武装和其他大毒枭没什么两样,一旦政权有变,牵扯到了他国利益,那这事情就复杂多了,不光政府军会插手,那些个“国家级”的部队一旦有理由进攻金三角,他们所有人都要死。
“备车,我要去拜访叶叔叔。”放下手里的照片,尹斻说道。
☆、第五十五章
叶叟的地方在山上的寨子里,尹斻曾受过他的连累,困在那儿差不多好几个月的时间,差点活活渴死饿死,直到政府军撤退才缓解了紧张的局势,后来叶叟向政府投诚,也变成了“半合法”的民族领导人。
他是掸族人,年轻时被烧毁了半张脸,汉语说的很好,有一个接班人叫常羽,和尹斻是很好的朋友。
尹斻一行人驱车上山的时候没有受到阻拦,等到快接近了叶叟本人的时候才被要求把枪支等武器卸下。
“给他们。”尹斻不在意,叶叟不会在这个时机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有枪没枪都是一样的。
交了枪,只带着亲信去内庭,外面有校场,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操练的声音,看来大家都在为对付赫辛做准备。
尹斻在路上见到了一个穿着一身叶家统一制的军绿色服装的民兵,他手里拿着一把自动步枪,神情严肃冷酷,这些人都是叶叟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尹斻曾问过他们其中的一个,为什么要在这里每天训练,那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黑瘦黑瘦的,眼睛里没什么世故,他杀人,但是他什么也不懂,听了这个问题腼腆的笑,说:“为叶家打江山呗。”
这里最不讲什么道理了,各方势力周旋火拼,最后倒霉的还都是些平头百姓,他记得上次政变时有一颗手榴弹被扔进了中国云南的边境,于是接着,其他国家便介入了其中,又是声明又是警告的,本来就乌烟瘴气的地方踏足了太多的人,倒是让这块土地试了试不同军靴的材质。
这地方容易发横财。但是这地方不是个好地方。
“叶叔叔好久不见啊!”尹斻见到叶叟热情的给了一个拥抱,他们本来没这么熟的,但是叶叟又不能把人给推开,只好回抱,拍了拍尹斻的背。
“你回来了。”叶叟的那张脸像个鬼怪似的,小孩子见了大概都会啼哭不止,他总是板着张脸,十分严肃的模样。一边带着尹斻在凉棚下坐下,一边问:“事情都听说了吧。”
“是呀,我们要有个新总统了……还是国王?”尹斻嗤笑,接过叶叟递来的茶杯。
“痴心妄想,赫辛也糊涂了。”叶叟看了尹斻一眼,发现对方似乎是并不太担心赫辛将军的鸿门宴,“他想把我们都收编,你怎么想的,说说。”
“要真是正规军,那我肯定去……”尹斻看向叶叟,眼睛瞟过去指着凉棚边上蹲着的大黄狗,道:“就怕有些人明明是块狗皮,却自以为披上了老虎的皮。”
“但是赫辛现在武器和人都比我们的要多。”
“我们?”尹斻啜了口茶,歪歪头,叶叟看来是想要搞个金三角了,把越云帆那个神经病也给算上了。而他的盘算却是先和叶叟对付赫辛,再和越云帆联手杀叶叟……
当然,这个想法并不一定非要这么实行。
“你、我,还有越云帆。”叶叟说:“我们三个的实力总和,对付赫辛应该可以。”他倒了杯茶,拿在手里但是不喝,看着杯中的茶水,极度嘶哑的嗓音叹了一口气,“我准备把位子传给常羽了。”
闻言,尹斻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叶叟,发现他的确是老了,他出道十年,和叶叟这帮子人也差不多斗了十年,因利而聚,因利而散,甚至这其中不知牵连进多少条人命,如今叶叟的意思是尽快退下来,他其实不算年纪大,比不得天生慵懒主张无为的顾先生,叶叟本身是有与赫辛可匹敌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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