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虎穿着一身黑衣,肃穆的站在一尊墓碑前,绷紧了脸部的肌肉,重抿着嘴角。摘下墨镜,缓缓跪了下去。
接着身后黑压压的跟着跪了一片,整齐而庄严。
“阿爹,您走好,儿子一定会为您报仇的!”说着眼眶一红,本来紧握在身侧的双拳突然怒张而开,“啪”的一声双掌扑在墓台上,“咚咚”磕起头来。
旁边传来“嘤嘤”哭泣的女声,在这肃静的场合显得尤为突出。
“嫂子不要伤心,大哥的仇我们一定会报!”语气虽然温和,却透着一股子煞气,说话的是个光头刀疤男人,是已经死去的邱一霸的得力助手。
邱虎磕完头,起身对光头刀疤男问道:“警察局现在怎么样了?”
“您放心,已经把上面打点好了。”光头刀疤男恨恨说着,脑中不禁回想起邱一霸临死前的惨象。
“王开富呢,找到了没?”
问到这里,光头刀疤男嗫嚅的低语了几句,一脸难堪,看着邱虎锐利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还……还没找到……”
邱虎没再说话,满面阴沉,最后再凝望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重新带起了墨镜,扶着还在哭泣的女人离开了墓地。
他还记得看见自己老爹尸体的情形,惨不忍睹。曾经在b市横行一时,风光无限的黑帮老大,也只是躯壳上漂亮罢了,一旦被真正的刽子手揭了那层遮羞布,暴露出的并非豺狼虎豹,不过是一条虫罢了。
真正的豺狼,却是披着羊皮,戴着正义光环的公安局。
……
自从上次王开富穿着那件刘红娟送给杨学明的开衫,不小心勾开了线,杨学明竟找邻居借来毛衣针将洞给完美的补上了。这下王开富可乐了,得知杨学明会织毛衣,胁迫他给自己织起了毛衣。
王开富拿来一件破旧的小毛衣,指着上面小鸟图案说:“你给我织个这个。”
杨学明瞥了一眼,心里有些好笑,但又不敢折了他的面子,“好。”
王开富在杨学明的屋子里混吃混喝又是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却是难得的乖巧,哪怕杨学明白天上班不在家,却也知道王开富在这段时间没有踏出家门一步。也许是腿伤的原因不便行走,又或许是邱一霸的死,让他有了掣肘之痛,连着脾气也顺了许多,亦有可能是怕被公安局抓住,只好偏安一隅,隐隐于市,哪怕平时生活再大而化之的他,杨学明也看出了这表皮下的小心翼翼。
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够织好一件毛衣,款式和颜色是王开富选的,杨学明没有给他织上小鸟的图案,倒是弄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王开富喜欢得很。杨学明发觉,每次他坐在煤油灯下织毛衣的时候,王开富都特别安静,看向他的目光也柔和得多。
想来织毛衣这种事对于他来讲,肯定有其特殊的意义。
天气渐寒,连带着变寒的还有杨学明和刘红娟的关系。
杨学明没有穿过一次刘红娟送的开衫,这让刘红娟很失望,觉得杨学明心里根本没有她。面对刘红娟的质问,杨学明却是有口难言。佳人扭头而去,杨学明也没有挽回,甚至日渐与她疏远起来。
杨学明想,他和刘红娟看来是有缘无分了。
……
如果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那就不叫日子了。更何况身边有个叫王开富的人。
杨学明想过他的姑姑杨晓慧会卷土重来,但没想过她会这么嚣张,气势汹汹,斗志昂扬,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青年奔到了他家门口,显然是有备而来。
杨学明数了下,加上杨晓慧一共是七个人,心中感叹,他这姑姑做事从来都喜欢大手笔,看来她对这房子是势在必得了。
杨学明冷笑一声,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瞬间一股疲惫、悲哀、愤怒的情绪袭上心口来。
“怎么了?”王开富听见了刚才外面嘈杂的吵闹声,不禁皱起眉头来。
“我姑姑来了。”杨学明摸了把脸,很是无奈:“你赶紧走吧。”
王开富哈哈一笑,指着杨学明鄙夷道:“怂货。”
杨学明看了他一眼,又说:“一共带了6个人。”
王开富眉梢一挑,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通,完全不当回事。也许王开富会怕没饭吃,但最不怕的肯定是打架。
门外传来叫骂声:“杨学明,你开门,你这个小畜生,把老娘的房子还给我!”“杨学明,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杨婶开门。”“赶紧开门,不然待会我们就踹了啊,那时候伤着了你可就不好了。
杨学明没管,走到桌子前坐下,报警是不可能的,指不定他还会被安上个窝藏罪犯的罪名。直接打架也是不现实的。如果一对一,他还有点胜的把握,但是七个人,他就只有干挨打的份。王开富也受着伤,不然他也完全不用在意这个问题。
但是,最让人担心的是,这一打架,如果暴露了王开富,很有可能他也会跟着遭殃,他仔细打听过,这一个多月来,邱一霸的儿子邱虎一直在找王开富。
杨晓慧的办事效率极高,也没容杨学明多想,不到一刻钟就把门给踹开了。
怒目叉腰,指鼻子骂道:“杨学明,今天你要是把房子叫出来,以前你做的混账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咱们以后还是姑侄,要是你不交,别怪姑姑今天翻脸不认人了。”一口气噼里啪啦的说完,才发现房间里还坐着另一个人,她认出是上次打了她的王开富,心里不禁一颤,但想到身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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