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刚刚过。”
“那便早早结束了吧,我的宝贝们,可禁不起夜间的露寒。”杨映松抚了抚一旁傀儡的头顶,袖子一挥,便让那些傀儡攻了进去。
杨家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杨家的弟子见了杨映松带着傀儡攻进了门,更是惊恐交加,失了战意。只有康流一等作客的人,还在拼死挣扎,试图冲破傀儡的围势。
可一方是剧毒无畏的强大死物,一方是被困多日的血肉之躯,结果不言而喻。
随着越来越多倒下的身躯,众人脸上已经开始绷不住恐惧之色。只见那康流一手拉过一个杨家的弟子,挡住了傀儡的致命一击,趁机砍掉了面前一个傀儡的手,带着连一硕往外冲去。
只是刚走出没几步,又被几个傀儡团团围住,康流眼睛一转,连一硕会意地又从一旁拽过一个哭啼啼的丫头,挡在二人身前。
“各位这是要去哪儿?”杨映松一开口,他周身的傀儡就如同受了将命一般,齐齐将众人围住。
“贼子,你还敢出现?”康流先前答应同他合作,却被他摆了一道,心中尚有些不满。
“康流,话可要仔细想过再说出口,你们的命,如今可都在我的手中。”杨映松闻言低头一笑,“你们若是肯乖乖呆在杨家,等一切事情结束后,我或许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康流听他这么说,倒是按捺住了手中的剑,身后众宾客此时唯他马首是瞻,见他不动手,自然也不会傻傻上前送死。
“康阁主果真是明白人,我杨映松要杀的是长生门的人,与旁人无干。你们走进杨家时,是我杨映松的客人,走出杨家时,自然也是。”杨映松间他动摇,接着道,“至于之前的交易,或许依然还作数,只要,你们帮我杀了玉蝉子。”
君无衣此时躲在众人身后,听到他这番话,嘴角一勾。
这个杨映松,到这时候还想利用这群蠢货来对付长生门,若是他们当真信了杨映松的话,那就是自掘坟墓。
康流此时心下也有些挣扎,他当然知道面前的杨映松不可信,可长生门的人却根本不会同他谈条件,玉蝉子那头打的什么算盘他们还不知晓,就算拿到了血琉璃,也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杨家。
“康阁主,可想好了?”杨映松的口气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走,回慑楼。”康流手中剑柄一紧,掉头而回,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犹疑,和远等人更是开始频频摇头。
“只要谁杀了玉蝉子,我杨映松便许诺,将血琉璃赠予他。”
这话一出,便再没人有犹豫之色,纷纷转回了慑楼。
“逝者已矣,还望前辈节哀顺变。”石室内,单司渺说的风轻云淡,让杨严风终是注意到了他。
“小子,我记得你。”
“先前不知是杨前辈,失礼了。”单司渺扮演的后辈十分懂得礼数。
“你是怎么猜到我是杨严风的?”杨严风问出了君无衣心中的疑问。
单司渺微微一笑,道,“慑楼之中,胡不归对空棺心生恐惧,我便知前辈没死,本来也不曾想到前辈会因各种机缘返老还童,可自入杨家以来,前辈对子女的种种,让我心生疑蔻,加上玉长老对前辈的重视,我便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原来如此,当真是天资过人。”
虽然对方是在夸赞着自己,可单司渺依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悲痛。家破人亡,就算换来了清醒又如何,眼前不过只剩一副残局罢了。
“严风…”玉蝉子见他脸上神色,心中亦是没有半分喜悦。
“玉儿,你不该用这阵法的…你这又是何苦。”
玉蝉子在他瞧向自己的时候,刚刚的嫉妒,不甘和一丝后悔完全被淹没在脑后,只见她抬手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冲他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的性子,哪怕是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试。”
“当初是我执念太深,才会害人害己。你说的对,或许,我是时候该放手了。”杨严风抱着怀中的妻子,轻柔地替她理了理额发,“所以,你也该放手了。”
“我……”
“门主!长老!不好了,杨映松带着那些尸人攻进来了!”雅香的通传让玉蝉子面上一紧。
“外头情况如何?不是还有康流老儿他们么?”
“那杨映松威逼利诱,那群见利忘义的东西怕是靠不住了。”
“是啊,康流那群老贼,为了血琉璃竟然答应杨映松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们,杨映松说,谁能杀了长老,血琉璃就归谁。”素颜也气愤道。
“该死!”
“让我去。”杨严风沉吟道,“杨家百年基业,决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不可,你如今刚刚恢复神智,强行运功,与自杀无异。”
“玉儿,九转阴阳阵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我躲过此下一劫,也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况且你这幅样子,出去了也无济于事,他们不会信你是杨严风的。”
“不信又如何,我只要让他们滚出我杨家。”杨严风眼中已有杀意。
“严风!你信我,我会帮你保住杨家的,求你别出去。”玉蝉子的语气之中已经接近哀求,她费劲心血换来的爱人,似乎依旧留不住。
“玉儿,杨家如此境地,都是我一手造成,如今我决不能袖手旁观。何况,杨家已然如此,我不能再搭上长生门。”
“我有办法。”单司渺缓缓开口,止住了二人的争吵,“我有办法,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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