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跟黄赌毒有关吧。”温浅予故意道。
“你以为我是你?”左煜回答:“做食品贸易的,倒卖各种食材和食用商品,属于中间渠道。”
“哦……倒腾零食的呀。”温浅予总结归纳。
左煜无语。
温浅予在鞋店前站定,渐渐露出诚恳的神色:“帮助珂月真的是我自己的选择,就现在麻烦我也会独立解决,如果当时我不愿意,你怎么逼我都没用,所以千万别觉得你欠了我什么,这样我反而心里有负担。”
“敢问你怎么解决?张齐是个吃不得亏的疯子,他正在拘留所火冒三丈呢。”左煜不相信:“而且我不是因为觉得欠你。”
“那是为什么啊,如果世界上少掉我这个变态,你不是挺开心的吗?”温浅予蹙眉。
“因为担心你呗。”左煜并没有再对视他干净的眸子,扭头道:“别这么说自己,以前是我反应过激了,你喜欢怎样的确是你的自由。”
温浅予轻轻地哼了声。
“赶紧回家去写作业吧,傲娇的小鬼。”左煜看了眼手表,离自己预定的海外电话会议还有一段时间。
温浅予这才迈开步子,可是没走多远,又在家欧洲品牌的橱柜前停住脚步。
柜中的聚光灯下挂着件藕荷色的蕾丝连衣短裙,山茶花的纹路,裁剪简洁优雅,梦幻满满,毫不轻浮廉价,简直是在闪闪发亮。
可惜左煜这个麻烦鬼在旁边,虽然刚才的话冠冕堂皇,看到自己试他心目中高贵圣洁的女装,又该原地旋转爆炸了。
算了,明天再来。
——温浅予暗自打算着,便扭头走向电梯。
跟在后面的左煜说道:“你到大门口等我,我去取车,停在北边有点远,千万别乱跑。”
“知道了,我能跑哪里去?”温浅予答应。
“我说你这个人。”左煜皱眉:“就不能少别扭着讲话?”
“见鬼说鬼话。”温浅予说完,就抬脚下了电梯。
——
北京租房子不便宜,交通也不算便利,大学生愿意在学校外面生活的其实不多。
左煜觉得温浅予那个公寓楼环境特别不安全,在回去的路上边开车边问:“你一个人,为什么不住宿舍呢?和同学们在一起多热闹。”
“那也得人家愿意跟我住呀。”温浅予靠在椅背上半睡半醒:“开学住过,被辅导员谈话了。”
左煜噗嗤一下乐出声来。
温浅予问:“有什么好笑的?”
左煜说:“我是琢磨,如果我大学宿舍要是有个像你一样的男生……”
温浅予对他之前六神无主的表情印象太深刻,忍不住接话:“你就逃到火星去。”
“我就要住!我为什么不住,不看白不看。”左煜对他的笃定产生了逆反心理。
“哟。”温浅予忽然坐直身子,眨眨大眼睛:“你看什么呀?看胸肌、看丁丁?”
“你有个屁胸肌。”左煜不再理他,专注当司机。
温浅予的确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但他还没谈过恋爱,对任何帅哥的兴趣都没有对自己的美貌更鲜明,所以跟这个迂腐的大直男相处起来,也是挺迷茫的。
但就和自己的古怪性格一样,左煜那种“站在宇宙中心缺着心眼”的人也不多。
偶尔惹人生气,偶尔又显得可爱。
温浅予忍不住想象,如果左煜喜欢男人,如果那时他们上了床,那此刻彼此间又会是怎样的关系呢?
只可惜答案这辈子是没机会知道的。
“到了,赶紧上楼,别在外面疯玩了。”左煜忽然道。
回神的温浅予赶快逃离跑车,说:“你不用再找我,我不会有什么危险。”
左煜只当他涉世未深,不再啰嗦,走出去到储物箱里拎出个袋子道:“这事你不用和我争执,怪我当时甩锅给你,这个就当赔罪吧。”
温浅予没想到这家伙会买礼物,愣愣地接过,发现竟然是刚才商场里那条美到没人性的;连衣裙。
“喜欢就喜欢呗,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好意思说,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毛病吗?”左煜扔下这话,就立刻钻回车里,赶着去开会。
“你才流口水、你才有毛病!”温浅予不甘示弱,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扬长而去,又忍不住伸手摸向那艺术品般的蕾丝,纯粹因为美丽的衣服而开始感动莫名,沉浸在美好事物的小世界里,忘记了人际关系的纷纷扰扰。
——
虽然左鹏程给儿子的事业投了不少资源,但是并没有在做事方面再给予更多的帮助,反而像是要锻炼他似的,当了甩手掌柜,几乎不闻不问,大部分东西左煜都要自己探索,不仅包括对公司的决策的权衡,也包括与三教九流的应酬,当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像往常一样吃喝玩乐。
这天他赶回办公室,跟欧洲那头的供货商聊了两个小时,才把新合同的基本意向谈妥,累得嗓子痛脖子也痛。
贴心的小秘书端来咖啡,殷勤地说:“老板,提提神吧”
“嗯,你下班好了,明天可以下午再来。”左煜把文件夹合上,靠在椅子上半点都不想动。
“好的。”小秘书又给他奉上外卖,然后才收拾东西下班。
饿过劲儿之后反而不剩多少食欲,左煜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翻到今天强行重新加的温浅予道:“过两天张齐会从拘留所出来,我去见他,不管怎么样,之后麻烦就跟你没关系了。”
温浅予过了会儿才回复了串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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