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楚州城的洞府不过是一个宽阔的五进大院子,之前他们一起绕着院墙布下了颠倒五行大阵,只是一直没有发动过。
这次,沈中玉一进门,就立刻发动大阵,院墙内外立刻笼罩在一派不停翻滚的浓雾之中,擅入阵者不死也残。他抱着张致和进到内室,一放下,看到他因为咳嗽又醒过来,痛苦地咳着血沫。
张致和因为失血过多,看人有些模糊,只是依稀辨认出是沈中玉,眼睛眨了眨,努力表明自己没有事。
沈中玉看到他这样,稍稍安心,但又真想把他弄晕过去,将他抱在怀里,撩起衣服,取出专门用来治疗外伤的生肌玉红膏,小心地铺平敷在上面。
张致和感到肋下一阵清凉,然后就是带着刺痛的麻痒,像蚁行虫爬一般,他闷哼一声,深觉丢脸地扭了扭头,想把脸埋到沈中玉的衣服里。
沈中玉见到他这样子,不由得一乐,这小子还在害羞,把他摆正了,手掌贴着他的丹田,充沛的灵力如潺湲的溪流缓缓进入张致和的体内,顺着经脉周游全身,修复他身体上的损伤。
肉眼可见,张致和原来凹陷下去的胸膛渐渐充盈,混着淤血的烂肉恢复成粉红色的嫩肉,断成两截的肋骨渐渐复原,皱缩成一团的肺脏舒展开来。
与此同时,张致和却并不好受,后仰着头,死咬着牙,脖子上青筋突出,强忍着体内腐肉消散、新肉复生时剧烈的痒痛,憋得眼泪汪汪,显得凶狠又可怜。沈中玉看到他这样子,空闲着的那只手忍不住作怪,伸手去挠了挠他的下巴。
张致和再也按捺不住,一下子就咳了出来,气管里的淤血一下子就顺着喉咙喷了出来,天女散花一般糊了自己一脸。
带着一脸的血,他看向作怪的沈中玉,眼神里多了几分悲愤,大概还有一丝儿委屈。
看到他这样子,沈中玉一边用袖子给他擦脸,一边说道:“是我错了,不要生气。但你还是把淤血吐了比较好。”
张致和侧着头,吐干净嘴里的污血,听到这个,断断续续就说了句:“先生,该让我翻过身来。”
“没事。”沈中玉说道,“专心调息。”
“是。”张致和听到这个,闭目调息,耐心感受沈中玉的灵力在自己的体内的移动,感觉到自己的金丹在灵力的带动下,轻微地颤动着,本能地想要回击。
张致和压制着体内自身灵力的暴动,尽可能打开身心感受异方灵力的侵入,因为自己结成金丹的关系,体内灵力更加博大,虽然控制自如,但要控制自己内心因为异方灵力入侵而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更难了。
在沈中玉灵力一圈一圈地冲刷下,带动了张致和体内本身灵力的流动,引起其金丹的共鸣。张致和忽然觉得一阵眩晕,金丹共振那一刻传来的痛快淋漓、蚀骨销魂之感,让他忍不住迷醉其中,像是他第一次成功引气入体时的别开天地,又似是他初次腾空驾雾时的飘然。
沈中玉也感觉到这异样而熟悉的感觉,一激灵,低头看到张致和失神而沉醉地看着自己,这下糟了,差点就成双休了,如果是其他人,他不介意继续下去;但面对张致和,这样就把他哄上了床,总觉得良心不安,这不大好。
他念了念《老君说上清静经》,灵力缓缓撤出,对着稍稍回复神智的张致和,正色道:“已经好了许多,你且好好调息吧。”
“是。”张致和看着沈中玉俊美的面容,心里恍惚,颇有几分不舍,听到这话连忙乖顺地答了。
沈中玉看到他犯痴的样子,只觉头痛,这下可糟了,赶紧把他放平在床上,自己出去。
沈中玉出去绕着院中的梅树,绕了好几圈,此时梅花早落,树上只有青色的梅子,累累如珠,他抬头看一眼梅子可爱,又想起张致和躺在床上的样子,丝毫不设防,带着信赖和尊敬地看着自己,真是要命。
他直接从树上摘了颗青梅下来,直接一咬,未成成熟的梅子酸得他眉头一皱,心里窝着的火渐渐平息下来,感觉这酸梅有效,他索性再摘几个下来,一个个都吃了,酸得受不了才捧着腮坐在树下。
之前那种感觉真是熟悉而又陌生,他看了看还在闭着的房门,也忍不住想当年,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魔修,差点被花神宫的魔女吸干了元阳,那不仅仅只是ròu_tǐ交合,而是灵肉相交,灵力吸引,金丹共鸣,ròu_tǐ相合,真正的大极乐。
幸而也就一次,因为这事,他学会了在ròu_tǐ接触上都要保持警惕,不然早死了。可惜那个女人,在他能亲自报仇之前就死在了高陵雪手上。
现今,对一个亲近小辈做出这样的事,任他经历再多,也忍不住老脸一红。沈中玉有些懊恼地想到,张致和并非自己的姬妾,不该这样子。对待自己的姬妾,可以把她们都关屋子里,心情好了就去宠幸;对待张致和,却不能这般做,他该和自己一道并肩同行。
想了半日,沈中玉无奈地只得出一个结论:且等等看吧,然后就回去煮茶,把那股酸味压下去。
在屋里躺着的张致和却不曾想这么多,只觉亵裤下一遍湿滑,实在难堪,怎么能对沈先生起这般念头,果然结丹之后就要提防心魔缠身,他默默念了两回清静经,便入定中去了。
不久之后,张致和出关就看到沈中玉在树下攀着树枝摘梅子,挽起袖子,上前和他一道摘,一边问:“先生,怎么想起要梅子吃?”
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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