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来越难走,因为山体都是冰川覆盖的,到最后我们要依靠冰镐才能往上攀登。团队里唯一的女人琴爱大概是高原反应过激,脸色惨白得吓人,被王坚强和海森一边一个扶着往上爬。不过那个女人还是满要强的,中途没有提出过要休息之类的要求。倒是那个□□王很是着急,问确旦说,“向导,还要走多久?我们老板娘吃不消了!”
确旦没有回答他,在一块很大的风蚀岩下面摸索着什么。他蹲下身找了很久,兀自摇着头说,“不对,怎么还没看见雪山草?”
胖子听了,也走过去跟着他的样子在岩石下面伸手去摸,“雪山草是什么东西?绿色的?这儿可是白雪茫茫,要有绿色的我们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而确旦突然很严厉地跟他说,“快把你的手拿回来!别随便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胖子被他这么一喝,愣了愣说,“凶什么?干嘛,这石头是绞肉机,还能把手给咬了不成?”
确旦青黑色的纹面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特别狰狞,他直起身看着胖子,幽幽地说,“这雪山上,多的是要你命的东西。”
旁边琴爱已经抑制不住开始干呕,小花他们则一脸凝肃。
我有点担忧地看了看闷油瓶,却见他脸上仍是那种纹丝不动的淡然。这个时候,闷油瓶也抬头看向我,似乎在示意我不用担心。
第29章 cer (29) 独家记忆
天阴沉沉的看样子可能要起风暴,糟糕的是我们现在正在雪山一座次峰的边缘,连个可以遮风的地方都没有。从峰顶望下去,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穿越下面那座雪谷,并且到离谷底高一些的地方扎营,否则我们就会连人带行装一起被风吹着在半空里打转啊打转。
确旦在岩石下摸了一圈,站起来对我们摇了摇头,“还得再往上走。”
□□王脸色一下子急了,说,“向导,这不成了,我们老板娘得休息!”这个时候他的口气已经有些不善。
确旦没有说什么,拉起斗篷的帽子遮住头顶,脸上的纹面显得更加狰狞。他抬头往雪峰上看着,说,“在这里休息等于是送死,要不要跟着来,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然后就带头继续走。
□□王还想说什么,面无人色的琴爱摆了摆手,咬着牙站了起来。□□王拍了下海森的头,块头壮硕的海森连忙蹲下来,让琴爱趴到他背上,并且说,“得罪了,老板娘。”
风鹰这时帮我背了一个包,说,“小三爷,我们也走了。”
我漫不经心答应了一声,眼睛却看向跟在确旦后面的黑眼镜和闷油瓶。闷油瓶回头来淡淡看了我一眼,就自动走过来,帮我把另外一只背包背上了。我想说不用,他却帮我把护目镜戴正了,闷不吭声地走在我前面。
我心里跳了一下,忽然就觉得轻快起来,赶紧跟上他的脚步,跟他并排走。“小哥,那个向导所说的雪山草,是种什么东西?”
胖子走在我后面,插话说,“废话,都说了是草,不就是种植物。”然后就冲着确旦吼了一嗓子,“是吧向导?”
黑眼镜发出了一声嗤笑,“什么都是你想的那么理所当然,你以为这里是北京呢?”
胖子是绝不受刺的,也回过去一个嗤笑,“眼镜兄,你那双废招子还能看得清白色绿色?”我赶紧去拉他,那个黑眼镜估计会什么邪术,别暗地里把胖子给算计了。在这种叫天天不应的地方,还是安全为上。
胖子的步迈得很大,我一脚没跟上,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身边闷油瓶很适时地伸手来拉了我一把,说,“小心。”
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空气流动非常快速,肉眼就能很清楚看到云层的流动,绝对要用掠或者闪来形容,所以风力也是难以想象得大。我们才往上爬了十来米,就觉得脸皮被吹得快从脸上飞出去,头发也快像脱发套一样地飞了。确旦裹紧了他的斗篷埋着头爬得很快,我们跌跌撞撞得也跟不上,只能尽量矮下身体,贴近山体不求快但求稳地走。
海森背着琴爱走得尤其吃力,两个人叠起来再怎么矮低也比一个人来得高。琴爱还一直干呕不停,简直让人看着很不忍。但这个时候我们都知道不能停下来休息,所以只能沉默地走。确旦已经翻过了一座在山体边沿突起的小丘,然后脱下斗篷对我们挥舞。他那边看起来风小一些,估计那里能直接下到雪谷。
我们挨着次序,一个拉一个地往上翻。我们站脚的地方跟雪丘的距离差不多有五米多高,雪丘上几乎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这种程度比起攀岩的难度等级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们简直就是凌空贴在雪山山体上,稍有不慎滑一下,那就今生好兄弟,来世再想你吧。
黑眼镜在上面接应,风鹰和胖子他们都让我先上。闷油瓶跟在我后面,用肩膀凑我的脚底把我往上抬。我手脚并用地从雪丘的球面上爬上去,赶紧就趴在地上去看下面的情况。万一黑眼镜接应不过来,我也好帮把手。
闷油瓶没有先上来,而是让海森和琴爱在前面。琴爱的膝盖架在海森肩膀上,在闷油瓶的保护下把手朝黑眼镜伸过去。她比我想象的要矮一些,黑眼镜的手也伸直了,还是差一段距离。他一边匍匐把身体往下探,对我说,“按住我的脚。”
我赶紧照做,上身挪过去压在黑眼镜脚上,听他“松一下,再松一下”的调度。这时候我的精神是高度集中的,但因为是身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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