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柯怕不是以为屋子里进了贼人,心中吃了一惊,倒也没临阵逃脱,毕竟光天化日的,想必这贼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除非贼人是二少爷庄武那种体格……
东柯鼓足勇气,“嚯”的一下将门拉开了,然后看见了捂着半张脸的庄南。东柯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将拿在手中当武器的茶壶放回桌上,埋怨道:“少爷,做什么藏在门后吓唬奴才?”
庄南松开手,鼻子里的血顿时止不住了,小溪一般流了下来。
东柯还要问少爷怎么撞破鼻子了,眼睛一移看见了门后的水盆,顿时明白了,上次庄南将书房弄得人仰马翻,盆架倒在地上,湿了很多书,从那之后盆架就挪到门后去了。
东柯赶紧找创伤药和干净纱布,脸上讪笑道:“少爷,您……洗脸呐,呵呵……”
庄南瞪他一眼,捂着鼻子闷声闷气道:“跑这么快干什么,你要是再快一点,你家少爷的高鼻梁就能变成塌鼻子了!”
东柯却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喊道:“少爷!”
庄南刚走到他身边又被他喊得耳朵疼,叹气道:“东柯,毁了我的鼻子还不够,还要弄坏我的耳朵吗?”
东柯才不理会他说什么,仍然一惊一乍道:“少爷!乡试出榜了!少爷你中了!”
庄南呆了呆,很快反应过来,也很是开心,忙问:“第几名?”
东柯大声道:“不知道!”
庄南无语地看着东柯:“你是在耍我吗?”
东柯连连摇头:“不是,少爷,我去看榜,他们说你中了我就跑回来了,忘了问第几了。”
庄南自然不信,怕不是以为自己是在前十名之后,东柯怕打击自己才不愿说,还要再问就听外间又是一阵脚步声,杂乱得很,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主仆二人探头往外看去,就见余书林带着官差敲着锣鼓过来了。
那官差是个眼尖的,还离着七八步远就躬身行礼了,面上都是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远就招呼道:“哎哟!给解元老爷道喜了!恭喜恭喜!”
庄南忙理了理衣襟,拱手还礼,笑道:“多谢多……你说啥?!”解元老爷!
看庄南还不知道名次,那敲锣的官差笑得更灿烂了,谁不愿意当那报喜鸟呢!只是他咧嘴一笑的档口,旁边另一个打鼓的官差趁机开口了:“恭喜解元老爷您是第一名乡试第一名就是解元呢老爷您可真厉害才子啊”说完这一长串的话,那官差连气都没换一下。
庄南听了,心中升起第一个念头就是:也算是不负周辰了。
他自然是惊喜的,但并不太过意外,所以也就有闲心看热闹了。此时看这打鼓官差说得这般利索,再看他刚说完就被敲锣同僚踢了一脚,顿时笑了,对东柯道:“赏他!今天来报喜的都赏!”
因为没来得及准备红封,所以只能用荷包了。东柯笑得眉眼弯弯,也不小气,取出几个大荷包就递给了那些人,连看热闹的都领了二三两银子的打赏,门口撒的铜板喜钱更是数以千计。
这一下,报喜的眉开眼笑,看热闹的也是喜笑颜开。一时间宾主尽兴。
等人都散了,余书林才过来,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边了,道:“贤弟果然言而有信!不仅是前十还是第一名!解元!好好好!”
庄南笑得就收敛多了,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开心来。他伸手拍拍余书林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余兄,你也要努力啊!争取拿个状元回来!”
“呵呵……”余书林斜了庄南一眼,缓慢道:“阿南,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会试、殿试……而我,只需要在武试时一路打上去就可以了。”
庄南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捧起书来就要看书,却又听见有人敲门。
东柯喜道:“肯定是容王殿下也听到消息,来给少爷贺喜了,我去开门!”
余书林瞥见庄南听见这话后面上表情很是纠结,像是又期待又胆怯。心中暗叹,道:“我回避一下吧。”
说完不待庄南挽留就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余书林满腹狐疑,不是说容王吗?这个老头是谁?
那老头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老头开口了:“阁下可是余海家的大公子?”
余海?定远侯!
余书林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又抱拳行礼道:“老人家可是认识我父亲?”
老头儿点头:“自然,不仅认识还天天见。”
余书林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老头儿什么来路,怎么说话这么有气势?他还没开口问,就听书房里庄南喊了一声:“祖父!”
余书林脑子一蒙:庄南的祖父,那不就是庄太傅?!完了,被抓了个正着,现在藏到床底下去还来得及吗?还没后悔完,就听庄南又惊呼道:“祖父,您怎么来逛青楼!”
余书林很不厚道地笑喷了。他突然有个预感,比起不听话的亲孙子,庄太傅可能会更喜欢自己吧。
庄太傅庄同险些咬到舌头,也不管余书林了,背着手气哼哼地看着庄南,运了好一会气才心平气和道:“小南,来,咱们聊聊。”
庄南后退几步,结巴道:“聊……什么?”
庄同笑得很是慈爱:“聊聊世家子弟有家不回流连青楼、再聊聊庄家三少背着祖父参加科举、最后聊聊报喜官差在青楼向解元老爷贺喜。”
庄南干笑:“呵呵……呵呵……”
余书林眼见情形不对,就要开溜:“太傅大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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