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柴荣聪明之极,发现自己不是在本营之中,已然猜到己方有失败的可能性。柴宗训点了点头,回答道:“就算不是大败,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那你将我昏迷之后的事一一跟我讲来,不能漏掉一丁半点儿。”柴荣闻言之后,并不怎么激动,似乎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甚是平静的对柴宗训道。
柴宗训将柴荣昏迷之后的事情一一对柴荣讲了,没有一点儿隐瞒,特别是讲到从将胜到大败的时候,柴宗训注意到了柴荣剑眉微微跳动。而当讲到他和呼延瓒用鞭炮将他救出的时候,柴荣又忍不住多问了两了。再等柴宗训讲到转机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柴荣面上肌肉隐隐抽动了一下。
“宗训!你做得不错,也说得对,那的确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柴荣摸了摸柴宗训的头,道:“可惜啊……可惜……”
“现在辽国大军就尾随其后,而今天才不过走了一天,被辽国铁骑追得像兔子一般,三军军心已沮,士气也丧得得差不多。”柴宗训忍不住感叹道:“赵匡胤也想得太天真了点,在辽国铁骑追击之下,想要全身而退,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我们如今所处的地方,距离退回‘瓦桥关’,却还有整整两天的路程,若是辽国一路追将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将士会死在回家的路上。”
“天真?”柴荣闻言笑了起来,“你以为天真的是赵匡胤吗?我看是你才对,你真以为他是无心才这么做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如果赵匡胤像你想的这么天真,就不会爬到禁军统领和殿前都检点这个位置了。”
“父皇你是说……”柴宗训吃惊道。
柴荣点了点头,笑道:“如果我没差错,他派出殿后的,一定都是我们的人,‘借刀杀人’的手段他却比谁都玩得更高明。”柴宗训只觉得自己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究竟是自己太天真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谁又能说得清楚?
“其实尾随其后的辽国大军并不难对付,只要跟他们结结实实的打一仗,把他们打疼让他们长记性了,我们自然能争取到一天的时间,然后加上一夜的急行军,自然能把另外一天的时间抢回来。所以!我们能够抢在辽国反应过来之前,退回‘瓦桥关’的。
“而我现在头疼是该派谁守‘瓦桥关’?‘瓦桥关’有天险在,只要能挡住辽国第一轮猛攻,辽军久攻不下,自然会退去。
“若是我能撑到那个时候,自然不会假手于他人,也许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如此。至于赵匡胤,说实话我想将他一起带回开封,一是我对他不是很放心,二便是此役乃有惊无险之战,犯不着为他平白增添威望和战功。
“可是要找着如他一般身份和威望都够的人,实在是很难,想要压得住禁军中那些骄兵悍将,除我之外,就数赵匡胤,不再作其他第三人想。”
“父皇觉得我如何?”柴宗训开口问柴荣道。
“你?”柴宗训会自动请缨显然出乎柴荣意料之外,盯着柴宗训看了半天,“你的身份是够了,可是你在军中基础尚浅,更不用说什么威望了。”“那孩儿敢问父皇,所谓的威望又是如何得来的?”柴宗训问道。
“这……”柴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柴宗训。
柴宗训替柴荣答道:“还不是一次次上阵杀敌,一点点军功堆积而来的。”想到白日里禁军几乎全听赵匡胤一个人的,柴宗训心中就如同火烧般难受,“如果父皇永远都舍不得让孩儿上战场,只怕孩儿在人前永远也不佩谈‘威望’二字。”
“怎么?被白天的事情刺激到了。”柴宗主训紧咬着牙,没有出声承认,可是他的表情却告诉柴荣正是如此。
“也罢!说不定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也是时候放手让你去飞去闯的时候了。”听到这里,柴宗训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正想跟柴荣说,“这件事我答应你了!你让人把赵匡胤请进来,我想知道他到底做得有多过份,损失又有多来严重?”
柴宗训只得作罢,先出营帐之外叫你去请赵匡胤了。
不过多时,赵匡胤已来到柴荣的中军大账,三呼万岁之后,却是有些不太敢看柴荣。“日间之事我已听宗训说了,孰是孰非想来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是一清二楚。”闻过此言,赵匡胤拜倒在地,似乎打算向柴荣请假般,“也别在说什么悔之晚矣的话了,我要知道军中损失到底如何,这样我才能据之拟定出明天应对辽军之策。”
“回禀陛下,此役我军伤亡近两万人,其中骑兵伤亡三千四百余人,盾牌手和长枪伤亡约计五千三百余人。
“而伤亡最惨重的当属……当属……”赵匡胤偷偷的看了柴荣一眼,几乎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到底多少?”柴荣却是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怒火,想到赵匡胤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说实话,心中难受可想而知。
“约计八千多人,至于其他兵种各伤亡有两三千人,大致就是如此了。”赵匡胤终于将损失情况禀报清楚。
“八千人?你居然跟朕说‘重铁甲兵’损失达八千人之多?”柴荣看着赵匡胤,仿佛恨不得一口将之吞下般,“你告诉朕哪次危险之际,不是‘铁甲兵’顶在最面前?这次也是如此,你舍不得你的骑兵,朕可以理解。
“你的骑兵退下,寡人被逼得不敢换阵,‘铁甲兵’久战之下,我依然义无反顾的还是派他们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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