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风谣好不容易找到回客栈的路,刚上楼踏进房间,整个人便虚脱在地上。
明明没有走多少路,身体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动弹。喉咙里火烧一样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了一口滚烫的熔岩。
风谣艰难地喘息着,攀着桌脚从地上站起,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灌。
壶里的茶水立刻浇灭了喉咙里的火,四肢却依然像戴着镣铐,沉重无力,拿着水壶的手微微发颤。
风谣一口饮尽壶里的水,好不容易把茶壶在桌上放稳,立刻双腿一软,再度跪倒在地上。
他的身子一向虚弱,十一年里吃遍了南北两境所有的补药也效果甚微,此外,他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水,长时间不喝水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就是因为这个,老爷夫人才不放心他跟着墨云仇出来吧……其实墨云仇也不想带他出来,是他偏要跟着。
风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有吃午饭。下午的时候,墨云仇终于回到了客栈。
听到他开门的声音,风谣连忙一个挺身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房间揪住他的衣袖:“师父,你可算回来了!”
墨云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看他的手。
“咳……”风谣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那个……弟子有事想请教师父。”
“何事?”墨云仇挑眉。
见他神情中没有不耐,风谣暗暗松了口气,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进去说吧,师父请进。”
墨云仇一甩衣摆踏入房中,解下佩剑往桌上一放:“说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桌边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放。
不愧是师父……风谣带上门,在心中暗暗膜拜了一把自家师父后,迫不及待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师父今日起那么早,是有何事?”
“今日是殷月211年,正月十五。”墨云仇漠然回答。
“哦……上元节?”风谣眨了眨眼睛,“所以,师父去吃元宵了?”
“……”墨云仇无语地瞥了风谣一眼,半晌才回应,“元夜过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
听到这句话,风谣终于反应过来,以笛击掌:“原来师父是去报名了!”
墨云仇欣慰地点了下头:“不错。不知此番能否遇到他。”
他?慕容寻?
风谣耸了下肩,不想打击他——以慕容寻的性子,怕是不会参赛吧……凑凑热闹倒是可能?
不过,眨眼间,竟已殷月211年了么?想他风谣成形之初,殷月王朝才刚建立200年。
“你方才说——有事请教我?”墨云仇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对风谣面前的空茶杯视若无物。
风谣没有在意,他已经习惯了,何况,身为墨云仇的弟子,这茶本该由他来倒。
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他看着墨云仇波澜不惊的侧脸,好奇地问:“师父,你说这个世上,是否有人能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不……不仅仅是容貌。身材、声音、甚至性别,都可随意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自称“南竹”,然而并不是男主……
小攻下章出场!
☆、白霜为狐
墨云仇皱了下眉,沉思片刻后,漠然道:“若你说的是变身,只有妖怪能做到。若是易容,并非不可能。”
“易容?”风谣回忆了一下那个书生和那个侍女的样貌,若不是他们脚边的风太有辨识度,他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竟会是同一人,“这个世上,真有人能掌握如此高超的易容术?哦,对了,他的轻功也很高超。”
“他?”墨云仇说着,脸上竟出现了少有的惊讶,“你见到他了?”
风谣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师父知道这个人?”
墨云仇点了下头:“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人,他应该是南宫家的少爷——南宫司竹。江湖人称千面飞羽,被誉为南宫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和败家子。”
“哦?怎么说?”风谣顿时来了兴致——南宫司竹,南竹,呵,果然是他。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南宫司竹是个古怪之人。明明视钱财如粪土,却爱偷盗别人家的奇珍异宝。”墨云仇说着,嗤笑一声,对此表示不屑,“听说他曾把半数家财砸在了落日楼阁,只为一睹落日三才妓的芳容,却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看过便走。”
“听师父所言,确实是个怪人。那……天才又怎么说?”
“他的易容术和轻功都是自学,却都达到了无人超越的境界。”墨云仇说着,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若他在武学上多花些心思,或许有资格与我一战。”
风谣唇角一抽——师父大人,您平日里除了切磋武学,是不是就没别的事可干了?
叹了口气,风谣决定趁此机会再问些别的:“弟子还有一事不明——师父刚才提及殷月,为何殷月王朝要以‘殷月’命名?难道王朝建立之初,空中恰好挂着一轮红月?那为何不叫红月王朝,或是赤月王朝?”
“……”墨云仇无语地瞥了风谣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也配当我徒弟?
风谣被看得有些心虚,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弟子无知,还请师父告知。”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放轻声音加了一句,“若不是师父成天在外游荡,弟子也不至于如此无知……”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墨云仇拿起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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