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尖锐的女声刺得耳膜呲呲地生疼。
龙玉英讨好一笑:“这是自然,我们学校会给丁伟同学一个交代的。”
贵妇人显然不满,骂道:“交代?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要有个三长两短,让你们学校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绝对会给夏常乐最严厉的处分的。”龙玉英面上抱歉地笑,心里却在咒骂校长怎么还不来。
“处分!?”女人猛地提高音量,“这种东西直接开除就算了,就是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杀人犯的儿子跟爹一个德行!早知道是这种学校……”语气轻蔑,可谓侮辱至极。
夏常乐却不向以前一样反击。整个人十分沉默,仿佛事不关己。他已经隔离在世界之外,眼神灰蒙蒙的,填上了阴霾和,悲伤。
龙玉英神色也有些不好,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在干瘪的树皮脸上十分可笑。
这件事归根到底是自己有些口无遮拦,要追究,自己也难辞其咎。再说,丁伟还不是个嘴欠的,关键他家还有那么点儿钱,为人又功利市侩。她是想让夏常乐走,但没想用这种方法,事儿没解决还惹一身骚。
“哼!怎么他的家长还不来,是怕了吗?”女人冷笑一声,说话十分难听,“虽说是个混的,毕竟也未成年。总得让那个混账爹来解决这些事吧。”
龙玉英也不好回答,她能说根本就无人接听吗?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动静。
夏常乐见来人,神色终于不是一成不变,瞳孔骤缩,闪过一丝慌乱,他怎么会来!
“阿乐!”律跑到夏常乐旁边,目光担忧想摸摸他受伤的脸,却被躲过。
“你是谁?”丁伟妈妈眼神不善地看着律。
律转过身去,挡在夏常乐面前,直接面对丁伟妈和龙玉英,他目光坦荡道:“他哥哥。”
“你胡说什——”夏常乐想反驳,就被律握住手,那双手轻轻颤栗,掌心全是冷汗,很凉。夏常乐不再说话,脸上带着隐忍。
丁伟妈有些怀疑,律看起来比夏常乐还小。龙玉英更是知道这个少年在说谎,但显然,她并不打算开口。
“我是……他表哥。”律再次开口,认真得让人生不出疑惑,“替他爸爸……来的。”
丁伟妈半信半疑,但毕竟总算有个站出来的,她也没在计较真假。倒三角眼刻薄厌恶地看着律,劈头盖脸道:“怎么搞的这么晚,打了人还让别人等你?没教养!算了,既然他爸不来,你又是他表哥,那我就跟你谈谈。”
“我知道……阿乐打了……您的孩子——”
“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丁伟妈不留情面地打断律,“他把我儿子打成那样,你打算怎么办?真当我们好欺负,不说别的,要让夏,夏常乐是吧,进个少管所也不是什么难事。”
“别!”律急了“一切可以……商量。”
丁伟妈也注意到律说话别别扭扭的,全当做他害怕,心道还是太嫩!
人是个复杂的东西,当自己处于强势时,就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理所当然。
恰巧校长姗姗来迟,见几人僵持还没解决,不满地睨了龙玉英一眼,龙玉英心虚躲闪过去。
校长的到来无疑让大家有了决策人,虽说一开始他并不同意让律参与,但直到律拿出巫术变的身份证才没办法地让他蒙混过关,将就一下。
经过最后的商榷,丁伟在医院的一切费用由夏常乐全部承担。丁伟还在医院检查,如果有什么事,还要进一步解决。而夏常乐,则暂时勒令休学,因为丁伟也有过错,所以夏常乐还是有机会回学校的。而至于这个是否,全凭丁伟家的态度,他家可是给学校捐了不少钱。
丁伟妈心中是不满这个结果的,但担心丁伟,满腹纠葛牢骚地开着小宝马匆匆去了医院。离开前,还不忘示威一番,心想等儿子好了再收拾夏常乐。同时叫律别忘了明天准时到医院。
我难过,真的。——律
☆、差劲
我不想让律为我做这些,凭什么!我……这么差劲……——夏常乐
路上人已经很少了,浓稠的暮色将两人包裹住,迤拖出两道斜影,像是鞭笞在地面的伤痕。
“……你……痛吗?”律迟疑地开口。
痛吗?夏常乐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
是啊,他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就像一把把小钩子,表面披着狼狈皮囊,内里被嵌得血肉模糊。尤其是湘江,她瞬间的惊诧和怀疑就像一道屏障,隔绝了他们之间十年的情谊。即使有个相信他的小胖,但……又改变不了什么……
“你又不是……我……一定很痛吧。”律明显不信,瘪着嘴,眼里尽是难过。
夏常乐看了他一眼,律是不会痛的,他知道。
“那……饿吗?”律又问。
沉默了一下。夏常乐摇了摇头,但肚子却不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律笑起来。
夏常乐瞪了他一眼:“笑什么?很好笑吗?”
这瞬间,夏常乐仿佛恢复了那个律面前耀武扬威,高傲酷拽的形象。
“没有。”律摇了摇头,脸上却相反的神情。
“不准笑了,饿死啦!”夏常乐别扭地道,拉着律急匆匆地走,好似后面有吃人的野兽,“回家做饭!”末了又添了一句。
律紧紧跟着他,眼中的笑意泛起一丝涟漪后,平静无波,他知道夏常乐只是在掩饰。
“好饱啊!”夏常乐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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