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黄铜钥匙,一指多粗,三寸多长,表面磨得发亮,显然经常摩挲。
“欸,你怎么直接拿出来了。”我大感意外。
预先计划的诸多试探方法,全部浪费。
也好,省事。
“就让你眼馋眼馋。”长发姐姐似笑非笑的说,“反正你也拿不走。”
我捂住嘴笑。
笑完之后,我偷瞄她一眼,大咧咧的说:“东西既然让我看见了,那肯定保不住。”
“不可能。”长发姐姐说,“以你的武功,根本做不到。”
“我的武功自然和你差得远。”我拉过椅子,反跨坐下,“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在外面人称‘妙手空空小郎君’,又有个外号‘春风掠云无影手’;我要想偷一样东西,就算你把它藏得再严实,也得换一个主人。”
“我不信。”长发姐姐听了直摇头。
“不信?”我说,“那好,要不咱们来赌一把?”
“赌?赌什么?”长发姐姐问。
“就赌这根钥匙。”我说,“如果我能把钥匙偷到手,你就把钥匙借我用一天。”
“你要真能偷到,还用向我借?”长发姐姐狐疑道。
“偷到也没用啊。”我两手一摊,“你的武功这么高,这里又只有巴掌大一点地方,我没处跑没处躲,钥匙始终不得还给你?”
“好像有点道理……”长发姐姐沉吟。
“赌不赌?”我问。
长发姐姐犹豫了。
半晌,她才一咬银牙:“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偷法。”
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握紧了钥匙。
“就这么定了。”我说,“不过我还要去做些准备,明天再正式开始吧。”
长发姐姐点点头。
“可不许跟踪我啊。”我又说。
长发姐姐也点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走出屋子。
不过,怎么总感觉刚才跳过了一大段剧情?
说实在的,这次的偷钥匙计划,我顶多也就有五成把握。
成功率不算高,但胜在失败了也没有惩罚……
“等等!”长发姐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是的,突然。
她又用了镜体冰影诀。
我心里也突然产生一种不详预感。
“既然是赌约,那应该双方都下赌注才对吧。”长发姐姐盯着我说。
糟糕,让她想明白了。
“那你想让我做点什么?”我赶紧赔笑。
“十年。”长发姐姐说,“如果你偷不到钥匙,十年之内,我说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这……”我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其实心里还真不觉得怎样:偷不到钥匙,我就得留下来;你武功比我高那么多,就算没有这个赌注,到时候你说什么,我不还得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赵芷灵。
她眼神里的狡黠,让我浑身一哆嗦。
压力一下子山大!
她……
应该不会提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吧?
长发姐姐飘然回屋,留下我脊背阵阵发寒。
看来漂亮女孩子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一不小心,中圈套的人反倒是自己!
半炷香后,我走进一处灌木丛。这里摆放着一些半成品雕像和金属器皿,还有随地摆放的各类工具,到处蛛网横生,所有东西都铺满了灰尘。
我伸手,从蛛网与杂物中拽出一样东西。
能不能‘偷’到钥匙,就靠这玩意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各种忙活,渴了喝点凉水,饿了吃点水果,直到第二天傍晚……
“灵儿姐姐。”
我拖着两大箩筐的物什,走进小屋。
“怎么样,偷到钥匙了么?”长发姐姐依例在床上打坐。
她当然知道没有,那枚黄澄澄的大钥匙好好的挂在她脖子上——平常都是藏在衣服内侧的,现在特意摆在了外面。
“咱们自己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我笑着说,“应该说‘变’。”
“我就看你怎么变。”长发姐姐脸不改色。
“在大变钥匙之前,我先请你吃大餐。”我开始往桌子上摆东西。
十几个五颜六色的水果摆在角落,中间三个大瓷盘,分别放着一团泥巴、一包树叶、一个瓦罐。
赵芷灵好奇的望着这一桌东西。
“这就叫从哪跌倒,在哪爬起。”我挠着头皮说。
“不满意我做菜比你好吃?”长发姐姐摇摇头,“我在这里十年,没别的消遣,主要做了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做菜,做各种各样的菜——你学做菜能有多久?”
“另外一件,是不是在银鳞鱼身上雕刻那种白色影子?”我猜道。
“一千三百五十七条。”长发姐姐说。
人被困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
我绝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说这些,先吃东西。”
我把泥巴掰开,里面是浓香四溢的叫化鸡;叶堆中,埋着清香扑鼻的芭蕉鱼;瓦罐内,装满乳白色鲜菌汤。
三道菜,足足花了我大半天时间。
长发姐姐用手扇了一下香气,微微点头:“这次做得还像点样。”
我暗中吁一口气:老乞丐的手艺总算没白学。
长发姐姐拿出筷子,正要开吃,却被我拦住:“等等,你先看这些水果。”
“挺碍事的。”长发姐姐说。
“你有没听说过烛光晚餐?”我取出火折子,将水果顶盖揭开,逐个点亮。
原来这些水果都被掏空了,做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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