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户闻言顿时沉下脸:“旭儿,你怎不提是你们先动手的?”
年轻猎户低下头,低声嗫嚅道:“爹你也没问啊……”
老猎户闻言一窒,继而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当日一看自己两个儿子不是手臂骨折就是小腿骨折,凄惨无比地互相搀扶着回来就勃然大怒,于是也就没有问那么详细,在大概了解了事情原委后便带着还能走路的小儿子到封剑山庄来讨公道,孰料两相对质之下才知道竟然是自己儿子先动的手。这下己方竟是完全不占理了。
季凌轩看老猎户神态有些尴尬,知道这人并非无理取闹之人,遂轻咳一声道:“这位老丈,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理?”
老猎户闻言老脸一红,低声道:“既然是我儿先动的手,那是他们不对在先,这件事就算了。”说完狠狠瞪了他儿子一眼。
季凌轩道:“话虽如此,但云儿毕竟伤了两位令郎,亦有过错。你看这样可好,本庄就赔偿老丈纹银百两作为两位令郎养伤费用,如何?”
老猎户本来已经准备拉起儿子灰溜溜地走人,没想到季凌轩竟然主动提出赔偿,而且开口就是一百两,闻言顿时喜出望外,紧张地搓着双手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本来是犬子的错,怎能让庄主破费……”
季凌轩挥手阻止他说下去,然后让唐叔去账房取来银两交给老猎户,这件事终于到此了结。
送走了那父子二人后,季凌轩转头问独孤流云:“云儿,这件事为何不曾向我禀告?”
独孤流云闻言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他以为那两人顶多会养好伤然后带些人来找自己麻烦,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便可应付,所以就没对季凌轩提起。孰料他们竟然会没种地选择了告状,把事情闹到了师父跟前。
季凌轩自然知道他心底所想,眉头微皱道:“云儿,为师传你剑道,是让你用来欺负普通百姓的吗?”
独孤流云闻言有些委屈地抬起头道:“他们都身怀武功,根本不是普通百姓……”
季凌轩截口道:“即使如此,为了一只禽鸟而下重手将人手脚打断,此事你做得太过了。念在你是初犯,又是他们动手在先,我便小惩大诫,罚你去后山悬崖面壁思过七天。你可有异议?”
独孤流云哪里敢有异议,闻言连忙说了声:“多谢师父开恩。”
季凌轩挥挥手道:“这便去吧。”说完转身出了前厅。
独孤流云默默地看了一旁的大雕一眼,见他一双圆圆的鸟眼中有愤愤不平的神色,知道它是在为自己抱屈,遂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道:“无妨,我只是面壁七天而已。很快就回来的。这几天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转身走出了前厅,径直朝庄外走去。
每次他受罚师父都不让人给他送饭,也不让他带任何干粮,而是让他自己想办法觅食,找不到就得饿着,这也是受罚的内容之一。
周慕斐听他说完话后“噢噢”叫了两声,然后也转身走出前厅,紧紧跟在独孤流云身后。
独孤流云走到山庄大门口,见他还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遂转身道:“雕儿,别送了,回去休息吧。”
周慕斐仰头道:“噢噢!噢哦!”是我害你受罚的,我陪你一起去!
独孤流云看懂了他的意思,摇摇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受伤未复,还是留在庄子里好好养伤,别跟我出去风餐露宿,对伤势无益。”
周慕斐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停住脚步,看着他走出了山庄大门。
不过多久就到了午饭时间,周慕斐去了前厅,果见陈妈已经早早单独为他准备好了一份烤野兔肉和一条鱼。
周慕斐走过去低头慢慢吃着,心中却不由开始想着这会儿独孤流云现在在后山是否能找到吃的。
那里的野兔野鸡等野生动物早已被自己抓得差不多了,恐怕独孤流云没那么容易猎到野味果腹。
后山又没什么野果树之类的,他不会这会儿正饿着肚子吧?
想到这里,周慕斐不由一阵担心。
但是他很快就安慰自己,独孤流云自小是被他师父罚面壁罚习惯了的,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自己在这里瞎操心也帮不上他什么忙,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些,但是周慕斐这一顿还是有些食不知味,随意地吃了些烤肉就回了房间发呆。
到了晚饭时分,周慕斐吃着丰盛的晚饭,忍不住又想起此刻正在后山面壁的独孤流云来。想他这会儿在干什么,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猎物填饱肚子,还是正捧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挨饿。
说起来他之所以会受罚全是因为自己,如今他在荒郊野外挨饿,自己却待在他的房间里大鱼大肉,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一念至此,周慕斐顿觉口中的肉难以下咽,再也吃不下去了。
不多时下人来把盛着食物的托盘取走,然后又送来了沐浴的热水。
周慕斐自觉地跳进水盆里洗澡,还要注意不让受伤的右翅沾到水,洗得十分艰难。
洗完之后他跳出水盆,然后湿淋淋地自己跳到一旁的盆架边用嘴将毛巾拖下来笨拙地在身上擦着,然而却怎么也擦不干身上的水。
这时候的周慕斐尤其想念独孤流云,如果有他在就好了,他就会动作轻柔地帮自己洗澡,还会仔仔细细地帮自己擦干羽毛,哪里还用得着自己这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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