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说完这番话,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我真是天才啊!这话多么完美的体现了儿子对母亲没有道理地包容和感恩?
苏靖州愣了下,没有想到从来都是怯懦不善言谈的儿子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并且还挺有道理。但是想到被他维护的是那么一个女人,还亲热的叫她‘妈妈’,苏靖州心底不是滋味了,他不会承认那种奇妙的感觉是嫉妒。他从来都没叫过自己爸爸!
“生你的又不是你妈妈一人!”苏靖州语气微妙。
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远嘴角有些可疑地抽搐:苏靖州!你对一个17岁的少年说这个话题,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额。”苏远憋了半天,心中小天使和小恶魔拉扯争斗一番,小恶魔占了上风。苏远阴森黑化了,“可是父亲,妈妈生我很痛苦,您却很舒畅,不一样啊!”
舒畅啊!——畅啊!——啊!——
苏靖州似乎听到了头顶一只只乌鸦飞过,发出怪异地声音。
“逆子!”
苏远走出很久,才终于听到身后苏靖州恼羞成怒的爆发。逆子就逆子呗,你能奈我何?苏远慢悠悠地往房间走,表示毫无压力。
苏靖州看到苏远头也不回,走的格外潇洒,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尊敬和期待。这个儿子以前性格怯懦的时候,苏靖州怎么看都不顺眼。现在看到他变得独立自信,却又觉得心里老大不痛快。
这算是彻底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等待了这么多年,从那次大病之后,终于决定不对自己抱有期待了?觉得自己的父爱永远不会落到他头上,所以自暴自弃了?
苏靖州心中翻滚过数个想法,心底深处第一次泛起了一点点愧疚。或许他母亲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但他苏远怎样都是自己的儿子,这点是否认不了的。自己以前做的好像确实过分了一点。
就算对待这个儿子比不上苏宇,但不闻不问地丢在偏僻客房十几年,也不是正常父亲该做的事情。苏靖州站在原地反省,苏远此时已经回到了房间。
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想到开学就是高三,想到还要再经历一次高考,再看看桌上乱七八糟十几本的参考书,苏远觉得自己的新人生前景黯淡。
好在自己上辈子文科就一直不错,好在这个身体选择的也是文科。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果自己打算重新捡起课本,应对高考,那自己赚钱大计就要靠后了。但是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得到父亲赞赏的目光。这应该是这个身体的少年最深切的希望吧?要不然他也不会累成那样子,最后还是魂归地府。
自己已经占了人家的身子,(这话……)如果连这点希望都满足不了,那自己也太不是东西了。苏远陷入了迷茫中,这种迷茫一直持续到刘管家过来。
“你说什么?!”苏远坐直了身子,脸上惊愕的表情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刘管家都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老爷说,以后你就和他们一起用餐。”刘管家也觉得这个命令来的莫名其妙。但是这个家里做主的是苏靖州,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人敢说不是?
这是对自己早晨大逆不道的惩罚?还是终于有些愧疚,想要补偿这个儿子了?不管哪个结果,苏远都觉得自己很头疼。
他想要的是对方一气之下将自己赶出苏家,或者就继续无视,并不想要如此诡异的结果啊。一起用餐?在餐桌上看你们一家人温馨和睦其乐融融的场景吗?苏远心中莫名出现闷痛,这个身体残留的对父亲的一丝濡慕,即便换了个灵魂,都固执地留在体内。
苏远仔细体味着这丝绝望凄凉的情感,等到闷痛渐渐消失之后,长长地一声叹息:“你,这又是何必?”
君若无心我便休,虽然这是男女之情。但套用在父子情上,同样适用的。小苏远,你这又是何必?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刘管家听出了怨愤和无奈。然而作为苏家大管家,刘管家佯装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语气严谨地再次提示:“已经到晚餐时间,您该过去用餐了。”
“走吧。”苏远无奈抬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的,真是让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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