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宽大的树荫遮不住洒下的点点阳光,徐天海的额上渗出汗水,回视着沈欢,这次谁都没有避开,不知怎么的徐天海开口道:“对,而且,很特殊。”说完自己都有点意外。
沈欢半天没说话,不错眼珠地紧盯徐天海,好久才道:“除了蚵仔,苏湛永远不会接纳第二个人。”
拖拖拉拉地又走了一段,徐天海终于开了腔,沉声唤道:“沈欢——”
沈欢静静等待着,仿佛等待着法官最后一刻的庄严宣判,忽然希望徐天海此时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陪他一直走下去,永远都别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今天也叫菊花节……石头在这里遥祝各位亲们,菊花节快乐!
16、共话西窗雨 ...
今夜的墨田飘起了雨丝,空气里弥漫着化不开的湿气,所有的东西仿佛碰一碰都能滴出水来。徐天海站在小院的屋檐下,眼前一片烟雨蒙蒙,叮咚叮咚的雨声就像谁在轻轻拨弄琴弦,这样的雨夜,多少叫人有些寂寥、感伤。
刚刚和徐老夫人通了电话,一番解释和安慰也不能免除老妈心里的牵挂。
“到底在哪里?跟妈说具体点不行吗?”
当然不行,以徐天海对老妈的了解,很有可能带着琬星一起杀过来,名为度假,实则监护,上诉的事老妈还不知道,若是说漏了,肯定派陈悦把自己给揪回去。
连真带假说了一大堆保证,徐老夫人终于放手让儿子一个人度个假,往日里没有过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看来这次去的地方算是可心了,唉,儿子自己的买卖官司打输了,赔了钱是小,赔了心情可就不划算了,咱徐家还在乎那点钱吗?儿子,妈支持你,去吧,最好弄点艳遇啥的,顺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挂上电话,徐天海一声叹息消散在渺渺的雨雾中。
隔壁苏妈妈房里的灯终于熄灭了,小院门口却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已经过了午夜,酒吧的生意就这么好吗?
总是匆匆的,碰个面都难,一连两天去蚵仔湾都没能见到,不是去了船坞帮人修补破损的渔船,要么就在珍珠养殖基地做临时帮工,要么干脆去哪里都不知道,早出晚归的不知都忙着什么。坐在酒吧里,也只能看到他半个侧面,看都不看徐天海一眼。骑在摩托车上,任凭某位金刚紧紧地搂着腰,除了把车开得稳稳的,苏湛连句话都懒得说,整个墨田流动着他的身影,只是无关于徐天海。
徐天海终于明白了,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苏湛在忙碌,苏湛在躲避,苏湛在拒绝。
交到他手里的钱,看了看,问出的话叫徐天海心里又酸又凉:“用不了这么多吧?你还要住几天?其实墨田没什么可玩的了,也就这样了。”
徐天海不悦地:“那我还是去酒店好了。”
“噢,我家肯定没酒店好,不勉强。”
什么意思?!逐客吗?!
在人生空港沉寂的这段日子里,感情的事也不过如此,该给的都给了,该折腾的也都折腾过了,该伤的也伤了,人家都奔向新生活了,凭什么自己就得独守空房,守身如玉?不蒸馒头争口气,要让唐熙知道知道,他徐天海离了谁都能活,而且活得更精彩。
现在,自己这艘半新的游艇终于重新制定航向,打算驶入新的港湾,有人不知什么时候点起了一堆柴火,心就平白无故地发红发热了,只是……半道抽柴火,不冷不热的有些不是滋味。
徐天海没走,哪里都没去,钉子户似的每天在蚵仔湾、小院里晃来晃去,海滩的生意果然很忙,偶然心血来潮帮苹果送了趟啤酒,徐天海就像苍蝇终于找到了蛋缝,索性在快餐车那里帮起忙来,咱语言能力差,架不住脑子好使,算账贼快,苹果、亚力乐得省心,埋单的活都丢给了徐大叔这个活算盘,细心的苹果第二天还给大叔弄了身和大伙一样的海洋蓝围裙,既然要干就得统一服装,不能搞特殊化,头天的客人还以为面相微冷捻着手指的徐天海是来诈钱的。
徐天海摸摸身上的蓝围裙,忽然觉得人一招呼,大模大样地走过去,模仿着亚力他们平时的那套说辞:“来点什么?饮料还是烧烤?”
死盯着客人,徐天海很想告诉对方:吃个东西用得着苦思冥想吗,没看身边的女朋友已经不耐烦了,磨叽死你算了。
女客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冲着徐天海勉强笑道:“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这样。”
……徐天海一愣,他没打算和谁一般见识,这话怎么说的?
苹果老远就看到了,唉,大叔啊,做服务生而已又不是做杀手,别说客人了,连这边都感到冷飕飕的。
“大叔,拜托,微笑。”苹果抓了个空,率先做了个可爱型典范。
徐天海思考了一下,认为很有必要与苹果这样的快餐队主力打好关系,只好勉强跟着笑了笑,苹果的表情瞬间呆了呆,回头一喊,请求支援:“亚力,给大叔笑一个。”
亚力一咧嘴,朴实而无华,很有感染力。
大叔也给你们笑一个,徐天海咧了咧嘴,苹果扶额:“大叔,咱不哭成吗?”
收起表情,无奈地看着苹果,一抬眼,苏湛向这边缓缓走来,哟,今天换了件白衬衫,越发的帅气逼人了。徐天海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弦月,苹果的眼睛一亮:“对了,就是这么笑,这样才不会吓跑客人嘛!大叔,多练习哈。”
苏湛乍见到一身蓝围裙的徐天海,托着个盘子,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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