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攥紧了口袋,第一反应就是毫不犹豫的按掉了接听键。
不是逞强,而是乔白一旦知道自己在这里,肯定会不顾危险的就跑了过来。他不愿,不愿对方冒风险。
这种想法被他归为“我才不想欠一只兔子的人情!”
前面的黑影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从雨衣里拖出了一把半米大小的弯月镰刀,然後开始朝他走过来。
刀尖划过走廊地面的大理石,发出呲呲的刺耳声响。
黑影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地逼近,黑雨衣遮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周身散发著强烈的阴郁感,好像月下死神。
他走一步,叶定就朝後退一步。
不是他不想逃,也不是他害怕的不能动,而是他根本逃不掉。
他的四肢软的就像在麻醉散里浸泡过一般,连提起的力气的快没有了。脚底发麻,浑身血液流动不顺畅。
叶定不是傻瓜,行医几年来,他还分得清疲倦与被麻醉的区别。自己这种状况,分明是被人下了药!
黑影越走越近,当完全站在面前时,叶定也因支撑不住而瘫倒在了地上,只剩下无力喘息的份。
黑影从头到尾都不说一句话,只是由上而下的俯视著。他的脸被黑帽遮住,只能看见那薄薄的唇角扬起的那抹讥讽笑容。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视线越来越模糊,理智也急速流逝。
叶定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昏迷过去,费力的抬起头,盯著黑影:“为什麽……要……要做出这种……事……”
黑影没回答,只是怪笑了几声。
刀尖在地上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尔後,便被高高举起,对准了叶定。
弯刀在黑夜中,闪过一道赤红光亮。
叶定没有闭上眼。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命丧。他有父母需要赡养,有理想没有完成,有病人需要照顾,还有……还有……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乔白快乐的歌声好像在天边传来,那麽遥远。
他在唱:我是一只小白兔,小白兔……快来接我的电话,的电话,如果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就xxoo你,xxoo你,xxoo你……
生日那天,乔白给自己送了一大把牛奶糖,说吃这种糖可以有幸福的感觉。当时他觉得很胡扯,可是当对方笨拙的跳起兔子舞来逗自己开心时,他突然觉得心里的确有种幸福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就要死了,来不及对他道一声歉……
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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