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不一会儿,屋外就传来敲门之声,越钦应了声进来,却意外的发现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燎広,他还端着托盘,显然是放了些吃食。
“怎么是你?”越钦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靠坐在床头上。
“你还惦记着松木?”燎広将东西放到桌上,拿起他的外衫过来,“你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他曾经对你……有些旁的心思。”
这么一说,越钦倒是明了了,但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你怎么还让他在近旁照顾我?”
燎広给越钦披上外衫,淡然道:“就是因为对你有些旁的心思,反倒会更尽心尽力些……再说,多年前我已罚过他,有我看着,他也不敢造次……不过,看你这么惦记他,我倒觉得也许我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了。”
越钦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往日不见你放得开,如今也太……”
燎広的笑容里有一丝苦味,“你是不懂失而复得的心情。”
这么一说,越钦倒觉得是自己过分了,他从梦境中窥得往日深情一二,纵使心有所悟,大抵也是不得其中真意的……毕竟,经历过和窥见,总还是两码事。由是心中一直对燎広怀着些莫名歉意……尤其,这人还为自己失了一魂一魄,丢了修为,不得不借住魔修手段来维持……叫人怎么……
想到此处,越钦轻轻叹了口气,“燎広,我想……将一魂一魄还给你,可好?”
燎広心中一动,心想等的便是你这句话了,但他面色凝重,似乎是并不情愿的样子,“此事来日方长,还需慢慢讨论……你以为魂魄相移,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吗?”
越钦有些讷讷,“可是……你当年不也将魂魄……”
“我那是铤而走险,真正的缚魂离魄需要大量的准备,更需阵法中人一心一意,不可有半丝退缩之意,才可成功……况且魂魄出窍,灵肉分离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燎広拍了拍越钦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再谈此事,“先起来洗漱吃饭吧。昨天为你疏通灵脉的时候,我观你功法几乎修行的差不多了,再过半月时日,应当就能将缱灵修成……相对于普通修行而言,便也就是到了凝气一层,也算是得入门之道了。”
见他一下将话题扯远,越钦心中有些着急,刚想开口说自己并不畏惧任何痛苦,也是绝对心甘情愿,就又听燎広说,“趁热快来吃,往后你缱灵修成,入了修行之门,便可以辟谷了……到时候吃食只将是个消遣,便不会再有为人时这种吃饭的感觉和冲动了……时间也不多,再好好感受感受吧。”说罢便过来拉越钦的手。
越钦被他说得无法,便只能先简单的洗漱后赶紧用餐。
燎広静静坐在一边,目中尽是柔和笑意。
……
下午时分一般都是越钦修炼的时间,这日也不例外,只不过有燎広相陪,进度快了不少。
两人照例在紫凝泉中温存了一番,又腻在一起说了许多没什么营养的话。越钦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快的接受这种关心——前世不论,今生他一直活得冷淡,也习惯独来独往,甚至在家中与父母皆是敬重大过于亲近。
但两人关系真的如此这般亲近起来,自己却似乎也不觉得有多少妨碍……兴许是之前那个梦,或许该说是自己窥得的前世记忆中,美好的部分太多,让他也忍不住向往了起来吧。
事后,两人出了温泉将衣服穿好,越钦便又旧话重提——“我的身体好到什么程度,你最清楚不过了……不将魂魄还给你,对我而言也一样是负担,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
燎広回避了他的视线,“那种苦楚,我受过,自然是不希望你再受一次。”
越钦颇有些不赞同他的态度,“你明明就知怎样才是最好,难道你最开始带我上山来,打的不是这个主意吗?”
“我是……打算先让你慢慢修行,待到至少结丹后再说。”燎広叹了口气,“也是一时间急不来的。”
“那不过是你当初想罢了。”越钦打断燎広的话,“你且仔细想想,我若以此四魂八魄之躯,真能修行到结丹期吗?”他一袭青衫,立身温泉边,袅袅雾气更衬的他超凡脱俗一身仙气,看的燎広几乎以为自己又见到了前世越钦。
他的眸色暗了暗,“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还不照我的话来办?”越钦甩了甩袖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之色看着燎広。
燎広弯起嘴角来,“是,都听娘子的。”
越钦顿时红了脸,推了他一把,“满口胡言。”
燎広大笑起来,将越钦的手抓到自己手心,细细摩挲了一遍,才道,“只是这缚魂离魄两阵甚至麻烦,有诸多材料需要准备,更需两颗千年内丹,恐怕我得离开一阵去寻……但是……”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深深的看着越钦,目光中的意欲不言自明。
两人才刚心意相通,越钦自然也不想和燎広分开,但仍旧正色道:“我与你一同前往……有你在旁辅助修炼,我修行的进度快上许多。再者,你修习了些魔道功法,我得看着你,免得你心性有失,做出什么破格之事。”
“是吗?”燎広挑眉笑笑,两臂一伸,将越钦抱了个满怀——“我看,你只是想和我……夜夜笙歌而已。”
“胡闹!”越钦低声轻斥了一句,但却并没有去推开燎広,背靠着他静静望向山洞外。
昨日还是大雪,今天却放晴了,但温度仍旧很低,积雪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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