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轻微的小小震颤,往日的回忆便犹如冲破牢笼的洪水,排山倒海,放肆奔涌。孟栩的刁钻,孟栩的蛮横,以及刁钻蛮横背后的妖娇可爱……明明业已模糊的一切,拨开岁月的浓雾,历历清晰。
孟栩爱吃醋,经常无理取闹,令他头疼得不行,同时又喜欢得不行,那疯猫似的小样儿现在回想起来他心里都痒痒。就是那会儿,他发觉自己挺变态,不爱乖巧听话的,专爱张狂炸毛不好调·教的,最好再来点儿小别扭、小傲娇、小狡猾……总之,别人越是难以招架,他越是要挑战驾驭,占为己有之后的亢奋无法笔墨形容。
方惟脑袋里回放的全是孟栩的好和两人相处时的甜蜜情趣,孟翔则止不住愧疚蒸腾。他受了方惟太多照顾,已是无以回报,偏偏他哥抛弃方惟,伤害方惟的感情不说,还反过来记恨方惟,害他这个做弟弟的在方惟面前总抬不起头,感觉加倍欠了方惟的。
无需询问孟栩过得好坏,方惟从两人都认识的同学友人那里听说过孟栩很多消息,优秀加努力,孟栩获得最适合他也最属于他的成功,意气风发,风生水起。
至于感情生活,他们早已了无瓜葛,他没资格过问。不过,凭孟栩的外貌气质,理应不会匮乏。唔……只要他稍稍收敛脾气的话。希望他那时的纵容娇惯,不要给别人留下太多困扰。= =
听见方惟叹息,觑见方惟脸色忽现暗淡,孟翔自动带入各种狗血情节,脑补方惟陷入往日情伤,神伤黯然。
禁不住内心翻涌,孟翔连忙代兄道歉,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一时嘴快,勾起方惟不愉快的回忆。态度之诚恳,神情之沉痛,足令闻者见者皆动容。
方惟挺感动,可他真没孟翔误会的那样脆弱,更不多愁善感,这些年孟翔总认为对不起自己,他全了解,他不解释是怕孟翔情感丰富的当他在掩饰,从而负疚更重。
再者,当初他就想利用孟翔重情义的特点,感化他,将他拐回正途。不管最后和这点小伎俩有没有关系,孟翔确实改好了,而且,积极向上,没有因为牢狱生涯而愤世嫉俗,自卑自轻。
“你啊,心太重,别想这么多。我跟你哥本来就存在很多问题,比起感情,我们都太重视自己的前途,分手是注定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你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你现在单身,我哥提你就炸毛,说明他根本还是重视你的。”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尤其,时过境迁,很多事都变了。”
“我哥那德行,除了方哥你,我真不觉得还谁能容他。算!该着他没福。”
于世祭出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确定自己英俊依然潇洒照旧,这才放下心来,揣好镜子,吊起眼角,倨傲的,鄙夷的,以看蟑螂的眼光侧眼斜睨孟翔。
暗自好奇巨人症究竟吃了什么促进智力的营养药,终于意识到他高人一等的艺术气息如此神圣不可侵犯,一见他就像兔子见到大灰狼,庞大的身躯恨不能化成巨幅壁画贴在墙上,生怕被他圣洁的光芒烧毁其庸俗的灵魂。
“你好呀,又来帮人搬家?”摆完威风,于世立即装出亲民爱民、平易近人,不计前嫌的团结孟翔这等俗人百姓。谁让他是人民艺术家,必须植根于人民,再心高气傲也不能疏离人民呢?
于世亲切的嘴脸看在孟翔眼里简直和禽流感猪流感真人化,向他伸出病毒之手差不多。他绝对不歧视同志,而且,真心祝福他哥和方哥这样的同志们能够不用再被世俗欺压,光明正大的挺立于阳光下,获得真正的与普通人一样的尊重和幸福。
但是,不代表他能够接受别人对他致以同志爱。确切说,是来自这位人民艺术家的爱。
这位爷太销·魂,他一凡夫俗子无福承受。= =
“我来看我方哥。”
“原来是和方教授是称兄道弟的关系啊!那什么,谢你上回送我回家。一块儿喝过酒,咱就是哥们儿,赶明儿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吱声别犹豫。”
“谢谢,用不着。再见,不送。”
“站住!个没文化巨人症瞧不起老子咋滴?老子肯跟当你哥们儿,是你高攀的高攀的高攀,老子还没这么给谁过脸呢,你敢说你用不着?说!用不用得着?!”
“用得着你妹!要饭也要不到你门口,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孟翔身躯庞大,但步伐轻盈,啪啪一个凌波微步,闪进电梯,逃命似的。
站在电梯里,蒲扇大掌抚着狂躁的心口,缺氧窒息,心跳紊乱,孟翔亿万分的肯定,于世必须是某种危险疾病的污染源带菌者,无需肢体接触,空气传播,靠近就让人不适,产生濒死反应。
太特么恐怖。
温书扬是温玉骋的亲戚,两人同根同族,同个太爷爷。
温玉骋的爷爷是姨太太的儿子。这个姨太太不是那种奸诈的狐狸精姨太太,是正房太太的陪嫁丫头,给温玉骋的太爷瞧上,强行收了房。性子敦厚软弱,经常受正房太太和其他姨太太的欺负。因为胆小怯懦,动不动就以泪洗面,鲜少有笑模样,又不会卖弄资本讨好老爷,久而久之,就被冷落了。
作为老爷的儿子,温玉骋的爷爷待遇倒是比生母强了许多等级,不过,性情刚烈,从小见生母遭受欺·凌,故而对封建大家庭充满反叛愤恨,在学校接受了新文化新思想,心里那股推翻封建旧制的火焰更是燃烧得疯狂。于是,在一个夜里辞别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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