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糖
贺骁虽然刚刚救了爱哭鬼,但听着他细细的哭声莫名不爽,整天哭哭啼啼跟个女孩儿似的!
他脚步飞快的走在前面,一点也不打算等他,叶真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他。
走到教学楼分叉路口的时候,贺骁忽觉身后脚步声没了,一回头却见叶真落寞的往另一头的初中部去了,他上前一把拽住人衣领拉了回来,口气不善:“干嘛去!”
“啊!”叶真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生气,只能小声的说:“我…回去上课…”
“上课?你脸肿成这样上什么课?”
贺骁皱起浓眉,随即粗鲁的抓着他的手臂往医务室走,一边走还要一边训他:“脑子里装着水箱啊,天天跟放水似的哭?他打了你你都不知道打回去?”
叶真嗫嚅:“我没有…”
贺骁斜他一眼,他马上把头低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路边的树荫,爱哭鬼细软的黑发被阳光照出一层金色,半边脸红肿不堪,贺骁忽然不忍心骂他了,叹了口气又说:“算了,也不能指望你打得过他,但他要糖你就给他呗,干嘛找打啊?”
叶真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坚定的告诉他:“不行,糖不能给。”
贺骁恶狠狠的踩着楼梯,每一步都在克制着把眼珠子翻出眼眶的yù_wàng,他居然在跟个蠢小孩讲道理,简直智障!
教务楼二层的小角落里,刚走过去就能感觉到一股冷意,贺骁敲门进去,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阿姨正在嗑瓜子,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其中一个年老一些的阿姨就拍拍手站了起来,熟稔的招呼:“叶真,来这边。”
另一个阿姨从恰恰的红纸袋里捻出颗瓜子放在牙缝里,审视的打量着他,“咔嚓”一声磕出了肉,贺骁顿时毛骨悚然,忙摆手证明清白:“不是我打的啊!”
“哼哼~”那阿姨一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不再理他,低头看起了报纸。
碘酒棉花抹在脸上凉飕飕的,叶真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让阿姨给他消毒抹药,棉签碰着了肿起的脸颊,还是疼,但他使劲憋着没掉眼泪,还巴巴的看着贺骁。
“叶真今天真勇敢。”阿姨笑眯眯的夸他,手下放得更轻了些,又问:“最近有没有头晕了?一定要吃早饭啊,也要记得带好糖。”
“头晕…他怎么了?”贺骁疑惑,这医生怎么说得好像糖是药。
“低血糖。”阿姨说。
叶真紧张的拽住他手补充:“哥哥,这只是一点点的小毛病。”
贺骁恍然大悟,原来爱哭鬼这么护着他的糖是有原因的,他忽然又想起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他,走之前爱哭鬼要给他吃糖,他嫌他手脏,无情的把糖打掉了……
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等他们从医务室出来,大半节课都过去了。
叶真着急的往教室跑,贺骁就抄着口袋大步跟在他后面,原来爱哭鬼的名字叫叶真,他嘴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忽然觉得好笑。
叶真,小叶子,真真…怎么读都是软趴趴好欺负。
也许因为糖的事心中愧疚,贺骁特地把人送到教室门口,还叮嘱他放学就在座位上等,今天勉为其难可以和他一起回家,叶真抬起大眼睛满脸惊喜的点头,在教室门口喊了报告还频频回头傻笑。
初一六班,贺骁看了一眼班牌,随即冷着张脸,像个大尾巴狼似的在他教室门口来回转了好几遍才离开。
……
高一二班后半个教室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汗馊味,两个大风扇一吹,把正在忘情的朗诵古诗的刘建国熏得倒退了两步,他放低书本对站在后墙的那排男生厌恶的念了一句:“纨绔。”
接着脚下一转又往讲台踱去,正酝酿着情绪打算继续抑扬顿挫,贺骁就出现了。
“报告!”
刘建国口型刚摆好就这么生生被打断了,生气的把书放在讲台上,不念了。
“报告!”贺骁又喊了一声。
全班哄笑。
刘建国恼怒的说:“进来!站后面去!”
等贺骁甩着膀子走到一半,他又后悔了,大约是实在看他碍眼,又让他直接滚去班主任办公室。
贺骁驾轻就熟,不紧不慢的从位置上摸出一张纸一只笔才走了出去,往王劲松的空调办公室里一钻,找个椅子就自觉开始写检查,他觉得还挺凉快的。
比教室舒服,比教室香。
写检查么,就跟写那味同嚼蜡的议论文一样,无趣又刻板。
王劲松批着作业,见他下笔如有神,一行接一行写得飞快,有点无语。
等贺骁洋洋洒洒写满一整张纸,才过了不到20分钟,往他面前一放,刚好下课铃响。
王劲松简直有点佩服他了,这检查写得语句通顺,言辞恳切,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书写的过程,他都要断定是网上抄的了,不由得调侃道:“哟,我说贺骁,你这一生下来就会写检查还是怎么着啊?有点水平啊。”
贺骁合着笔盖子,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都是老师教得好,您还有事吗?没什么事我就放学了。”
王劲松被他噎得没话说,像挥苍蝇一样赶他:“走走走,赶紧走。”
y中的放学铃声是羽泉组合的《奔跑》,今年新官上任的女校长沈红霞亲自选的,特励志。
虽然周翼他们都认为校长是羽泉组合的女粉丝,是她自己想听,滥用职权。
每到“速!度!七十迈…”一响起,所有人就像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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