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徐钊就是这样,做家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曾经他的暗示我都当做不懂,直到我遇见柏林,遇见我的爱情,我对徐钊说希望他也能遇到真正的爱人。
他当时的苦笑我一直都记得,那让我愧疚不已。
还有一件让我在面对他时非常心虚的事就是我的病情也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所以柏林刚出事的时候他总催着我去医院做检查。
想来,是怕我也感染吧。
我多想告诉他不用担心我,可一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徐钊去阳台打电话叫钟点工,我回头看柏川哥,发现他正在非常认真地打量这套房子。
“所有的家具都是我们自己买的,柏林亲自选的。”那些每天为我们的家劳累不堪的日子在今天回想起来都是幸福的。
柏川哥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眼楼上。
“那是卧室。”我偷偷皱了下眉,那是我跟柏林的房间,说实话,我并不想让给他住,哪怕可能只有一晚。
“好。”他脱了鞋进屋,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晚上我睡沙发吧,你正好收拾一下卧室的东西。”
我心生感激,感谢他大度地让我能最后拥抱一下柏林曾经盖过的那床被子。
我鼻子有些酸,不禁埋怨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软弱,这大概是我身上最让柏林头疼的问题了。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会为我感到担心。
徐钊打完电话说是一小时后钟点工就过去,我没留他,送他出了门。
走到楼下,徐钊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怎么办?江洛,邢柏林不是你的全部,伤心了这些日子,眼泪也流的差不多了,该为自己考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因为我根本没想过那么多。
眼前的事已经足够耗费我所有的能量,我只想抱着柏林的照片好好一觉,希望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的柏林已经下班回来,正在脱外套。
“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徐钊靠在车门上看我,“分点时间给我行吗?”
面对徐钊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会不伤害到他,可现在我真的不想谈这些。
“等等吧。”我说,“让我休息一下。”
他深深地看着我,无奈地点点头上了车。
“徐钊。”我叫住他,不死心地问,“柏林真的是自杀的吗?”
“你不相信?”他反问了我一句。
“我知道不该怀疑警方的结论,可是……”我犹豫了,因为徐钊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再一次伤了他的心。
“江洛,我的确不喜欢邢柏林,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抢走了你。”徐钊的话铿锵有力,他似乎被我气坏了,“但我是警察,这个案子我本该回避的,为什么没有,你想过吗?”
我不懂他们的那些规定,但当时对于徐钊负责柏林的案子我确实有过疑问。
“因为我想把这件事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我想保护你,你到底明不明白!”他狠狠地摔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觉得徐钊做错了,我能理解他想保护我的心情,可如果他告诉我的这些都是事实,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会受伤。
我在外面抽了根烟,是从柏川哥那里拿来的。
最后烫到了手指,我丢掉烟头,走进了楼里。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开始我会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回来。
关于柏林的事,我还是要去找徐钊求个究竟,之后呢?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未来的路原本应该是两个人的,我计划得很好,要一起变老。
我想找机会带他去给我妈扫墓,让她看看我的男朋友,让她能放心。
可现在,我的妈妈跟我的男友都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介绍他们认识,他们在阴间万一遇到,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聊起我。
回到家,柏川哥正在翻书架上的书。
我跟柏林最喜欢假期的时候窝在家里,他打游戏,我看书,饿了就看食谱,看到什么喜欢的我就去做。
我很喜欢给他做饭,或者说我喜欢为他做任何事。
家里冰箱还有条鱼,大米剩的不多了,但足够我们吃两天。
我系上围裙,对柏川哥说:“只有一条鱼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我看着他放下手里的书,然后走过来:“我不太会做鱼,你做菜我做饭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叫我。”
我见他进来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过去把米盛在一个小铁盆里,接了水说,“我还没给我弟做过一次饭呢。”
他说完,我们都沉默了。
厨房的气氛有些压抑,我一边处理这条鱼一边想着柏林。
这条鱼冻得很实诚,一时半会儿好像都不会化开,这是柏林买回来的,因为前些日子我看到做烤鱼的方法,说是要周末在家里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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