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我是不是很残忍......"
"做你自己吧,至于这个小家伙......。我知道他曾经来过就好......"安正月爱昵地抚摩着静静沈睡和成长的孩子,带着浸满哀伤的宽容,深深地吻着依在他怀中愧疚矛盾和失落的楼江南,低垂的长眼睛悠悠地盯着远方。
在一阵阵轻飘的夜风中,安正月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爱怜地看了看在他身边酣睡的楼江南,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借着窗外清凉的月光,一件一件地把衣服仔细穿好。
从范凌昔家里回来已经三天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输是赢,沉默失落的楼江南,即将离开的孩子,满心憎恨的范凌昔......他抬头静静凝视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带着一身的月光轻悄悄地坐到了还在熟睡中的楼江南身边,哀伤爱怜地注视着他的王子──好俊美的脸,微挑的剑眉,削俊的脸,凹美沉闭的眼睛,饱满性感的嘴唇......这个他疼爱保护了五年的王子,即便是在睡梦中仍然带着失落和愧疚,微微扭颤的脸,仿佛在抽泣;深缓的呼吸,好象在呜咽。
安正月隔着毯子,轻轻地把手放在了楼江南已经微微凸显的肚子上,一股淡淡的暖似有若无地蔓延着,传递着......
"恩──......"随着楼江南一声轻吟,一阵微弱但清晰真切的悸动带着生命的气息由他隆起的肚子悠悠地波延到了安正月的手掌。
楼江南模糊地转了转头,又陷入了沉睡,而安正月则带强压的惊讶和欣喜怔怔地盯着他手掌下那个顽强的孩子,盛满月光的眼睛漪潋荡漾,心随着孩子第一次舞蹈怦动着,飞扬着......
安正月凄然地笑着,回味着这短暂的幸福,渐渐地他带着流透着绝望的平静又一次沉入到无法释怀的悲伤中。他要走了,他无法看着楼江南在失落和颓废中沉沦,他要去为他的王子做最后的努力,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安正月深情地看着和楼江南一样,在残酷和漠视中顽强生存,努力成长的孩子,把一枚带着爱和告别味道的吻轻轻地印在了他安睡的地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昏暗的卧房里只剩下一张雪白的便条和浑然沈睡的楼江南。
第十五章
"安正月──你是个恶棍!!你是个土匪!!!"范凌昔对站在她面前沈静从容的安正月咆哮着,带着腾腾的杀气。
"还有──是个罪犯,罪名是绑架罪。"安正月带着破釜沈舟的平静,从容地回应着准备和他决一死战的情敌。
"以为这样就可以从我手里把范氏夺回去吗──做梦吧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手里夺走范氏,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从你身边夺走江南一样。我只是想让你给江南一个赎罪的机会,期限是一个月。"
"不可能──把我爸爸还给我~~~~~~~~~混蛋!!"范凌昔狰狞地嘶吼着,高高抬起手臂,狠狠地向安正月抡甩了过去。
"啪──"安正月利落地扬起胳膊,果断地攥住范凌昔挥甩过来的手,用冰般的神情凌厉地打压着眼前这个嚣狠狰狞的女人,缠满绷带的左手狠狠攥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高高地把她牵拉起来。
"放──开──我──!" 范凌昔竭力喊着 ,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就像一条被拉出水面的鱼。面对高大魁梧的安正月,她奋力用自己越来越不济的体力做着顽强的抗争。
"把那张期限一个月的委任书签了!"安正月用低沉的声音对已经筋疲力尽的范凌昔做着最后的警告,死神般凛寒冷酷的脸上,一双长长的眼睛里澜涛翻涌。左手上的伤口在逐渐加大的力度和这个小女人的腕骨"喀喀"猝响中又一次裂开,血透过厚厚的绷带,带着一片猩红徐徐地晕染出来。
"你是个疯子────啊──放开我──"
"按我说的做!"
"做梦!把我爸爸还给我──我要让你进监狱──安正月!"
"用我后半辈子的监狱生涯换楼江南一个月的总经理,这个价钱还公道吧?凌昔。"安正月冷漠坚定地咄视着已经无力挣扎的范凌昔,深邃的眼睛寒寒地倒映着愤怒和无语的范凌昔。
"范老先生我不仅安置妥当,还照顾得很周全,你尽可放心。我只要你给江南一个赎罪的机会,你曾经也深爱过他吧,你会因为江南的痛苦而快乐起来吗?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让他带着大家一起走进华尔街,不仅达成了你父亲的心愿,也减轻了他心里的罪孽不好吗?凌昔,江南是犯了错,他应该受到惩罚。可这个错误的诱因是什么,面对未来,我们每个人都很局促和茫然,江南也不例外。对生活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意外,你选择宣泄,江南选择逃避,而我......因为无法克制自己肆意滋长的爱情,闯入你们的婚姻,成为了你们决裂的催化剂。我们三个都犯了一个共同的错误,就是没有直面现实的勇气。现在江南在努力地弥补着过失,那种真切和虔诚你难道看不见吗?给他机会就那么难吗?这种放逐的惩罚难道能换回昨天吗?对你,江南,还有公司有什么意义?"
范凌昔在安正月通体的凛然和坦诚的目光中渐渐停止了挣扎,她漠然地看着惜日亲密和信任的好友,血红色的大眼睛里只剩下空洞和不知不觉流溢出来的眼泪。
"凌昔,对你──我是个敌人,对江南──我是他的情人。我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成全江南,送给你一个所向披靡的统帅,实现你父亲的宏愿。──用我后半生的自由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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