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玉坠戴了好几年了,怎么不换一个?”蒋承瑞买了一份礼物想送给他。
“为什么要换,又不会旧,而且我很喜欢这个啊。”
睹物思人吧,蒋承瑞觉得那玉坠其实不动声色地吸纳着单简明无法吐露的怨气,如果那块玉丢了,又是一场歇斯底里吧。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蛙声与水里的蝉声;但”单简明读着读着,转过头看了眼闷声笑的蒋承瑞,又继续读下去,“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老师下面还要读吗?”
语文老师点点头问:“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坐下吧,以后晚上休息好。”
单简明拉了拉椅子坐下了:“嗯。”
向后靠上蒋承瑞的桌子,单简明低声问:“你笑什么啊?我读错了吗?”翻了翻书。
他不问,蒋承瑞也是要说的:“是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
单简明回忆了一下,完全想不起来了:“是吗,我没印象了。”说完疑惑地歪头向后,“好笑吗?”
蒋承瑞绷着一张脸:“不好笑。”单简明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明明这么泰然自若。
全班也就他一个人发现,蒋承瑞的同桌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回忆了一下,却是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单简明脸红的样子太诱人,大概是因为单简明的上铺空了三年,大概是单简明睡在他怀里三年,大概是因为他是gay。
……
下班后,单简明让张冰把游先生先送回去:“我绕去芙洛森买点东西。”
游今逸正在翻一本《财富》纯外文的杂志,闻言愣了愣,看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单简明:“买什么?”
单简明数着钱包里的钞票头也不抬地说:“买我自己的东西。”
游今逸沉默,在张冰又开了五分钟的车后开口说:“我和单简明一起去吧。”
张冰笑了笑:“行啊,我也要去买点吃的,我家月月黄蜂过境似的,冰箱的冰槽都空了。”
到了上次去过的超级市场,单简明乘上滑动电梯直接上了二楼,张冰和单简明站在一排,两边是镶嵌了装饰水果的镜子。
站在后面的游今逸可以看见单简明干净漂亮的侧脸,也可以看见张冰有意无意扫向镜子的小动作。
他们两都比他小个几岁,现在看着倒是区别明显。
自恋完毕的张冰转头要对单简明说什么时,看着他映在镜子里的睫毛挑了挑眉。
电梯运作得很慢,十几米的斜坡爬了一分钟,游今逸看见张冰专注地看着单简明,有些奇怪,就听张冰取笑着说:“简明,眨眼的时候,你的睫毛不会戳到眼睛里去吗?”
单简明黑着脸没转头,只斜了他一眼。
确实戳过一次,这么说起来就不由得想起了蒋承瑞。
走下电梯后,单简明随手拿了个购物篮,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喂,大瑞,我是简明。”
蒋承瑞在那头笑了起来:“简明,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了,下班了吗?”
单简明回:“嗯,下班了,现在在超市买东西。”
蒋承瑞说:“那你别买辣酱了,戒得怎么样了?”
单简明走到了放洗浴用品的专柜,拿起一瓶用喷的男士洁面霜:“不吃了。”
蒋承瑞说:“那便秘是不是就这样好了?”
单简明把罐装的洁面霜又放下了,又拿起一支软装的泄愤似的捏来捏去:“你他妈给我,留点面子。便秘便秘,给我屁股留点口德,它还是个孩子。”
蒋承瑞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声传来,单简明问:“你不是说要开公司吗?怎么样累倒了?”
蒋承瑞喝了口水:“小感冒而已,公司已经弄起来了,这周末你过来看看啊。”
单简明想了想答应了:“行,地址等会儿你短信我。”
游今逸进了超市以后有些茫然,上次还有目的性,很快就买好了,这次就……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脸色有些泛红的单简明,也走了过去,只听单简明说:“那就这样,你的新家也告诉我,我说不定能在你那赖一天。”
等单简明挂断电话了,游今逸问:“你要走?”
单简明疑惑地“嗯”了一声,把洁面霜放进了篮子。
游今逸没再说,绕到另一边去看剃须刀了。
等单简明买好了一瓶洁面霜,一块香皂,一大袋子的卫生纸,男士内裤区的五条白内裤,一套保暖内衣,拎着零零碎碎的东西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的张冰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使劲划拉。
还没走近呢,单简明便喊道:“张冰你拿着个电视遥控器干什么呢?”
闻言张冰黑着脸把那台4.5英寸的手机放回了原地。柜台的脸色也有些僵硬。
走过来见是一台挺大的手机,单简明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找到游先生,叫:“游先生,我要过来。”
张冰退到单简明刚才站的位置一看,还真是很像遥控器。
这边游今逸在高档男士护肤品专柜看东西,抬头就见单简明一脸闯完祸求救命的表情跑到自己身边,问:“嗯?”
单简明轻轻推了一下游先生的肩膀:“我去那边看勺子。”指了指后面几排架子。
他始终惦记着被自己摔坏的那个瓷勺,游今逸有些开不了口,怎么跟他说呢,那套海蓝德骨瓷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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