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侠李玄虽是火爆脾气,他如何能不晓事,又岂会干那不分青红皂白便迁怒于人的荒唐事,更不会做让对方好心没好报的混账事。李玄忙躬身扶起谢秋堂、李雄,也回礼道:“洒家也不是糊涂人,你们瓦罐山的好汉今夜仗义舍身来救我伯父,你等重义气却被奸人利用,这才误与洒家交手。洒家若是那只会无缘无故便怨天尤人的人,洒家自己便第一个饶不过自己。再说今夜若无你等拦阻,洒家只身前来,也必会受困于他们早已布满机关的大厅,洒家又无甘老英雄握铅化水的本事,到时莫说救不了…救不了洒家的伯父,洒家自己的性命也难保。如此算来,倒是你们瓦罐山的好汉救了洒家一命,好让洒家替伯父报仇,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李玄为了让瓦罐山仗义的好汉们不再自责,便如此说道,只是在提到自家伯父之时还是忍不住悲痛。北侠李玄确实不会南侠甘凤池那般握铅化水的道家至阴内功,可凭掌中一杆方天画戟与他那至刚纯阳的绝顶内力,对方只用区区几根铁栅栏便想要了北国第一豪侠的性命,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李玄这般言语实在是过谦了。
屠龙帮与瓦罐山的误会冰释,谢秋堂、李雄他们心中皆是转悲为喜。唯有那二头领“赛罗成”罗仲信始终傲然站在一旁,昂首而立,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时而冷笑,显然还在记恨方才危急之中的李玄与甘凤池一招便将其击败的事。
“六阴会”这般处心积虑的算计布置,这么多绝顶杀手与不是杀手的“杀手”,直教李伯阳这般天下罕有敌手的人物竟也难逃“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般的诅咒!有这般能力与这般行为的武林帮会,实在教人可怕!可李玄绝不会怕,屠龙帮的好汉们也不会怕,全天下所有反清复明的志士都不会怕。
散布在周围居民区的屠龙帮众与热心百姓,见到了玄武堂处冲天的浓烟烈焰,纷纷提桶赶来救火。
玄武堂的悲风怒火烧得正炽,远处的京凉山竟又燃起了烽火。
狼烟!浓浓的狼烟!屠龙好汉个个视死如归,若非有决定本帮生死存亡的大事,总舵是决计不会燃起烽火的。李玄自任屠龙帮帮主十数年来,都尚未见过总舵的烽火。
甘凤池连夜赶赴河北会合白泰官去了,瓦罐山群豪也各自归寨了。李玄对前来救火的屠龙帮小头目交代了玄武堂事宜,令其保护好这桩无头公案的现场、并找寻此刻生死未卜的真周伯,自己便连忙携子李小武回总舵主持大局了。
京凉山上,屠龙帮总舵的聚义厅内,二当家蓝孤芳,五当家商季,七当家莫子钜,八当家魏子洞,群豪聚会,端zuò_jiāo椅,面色凝重,皆感不安。军师兰志南独立中央,静待帮主归来。兰军师刚自兰芳斋上山,只披了件单衣,便急赶来,显是有极重大的要事,那烽火便是他下令点燃的。按屠龙帮帮规,有权在总舵发号点狼烟的只有帮主与军师二人。
究竟何事?原来,今夜子时时分,兰芳斋来了一位客人。此人乃是大有来头的江湖人物,武林上数一数二的拳师,其拳法与“化地无形隐逸侠”甘凤池只在伯仲之间,正是那“江南八侠”之一的白泰官。这白泰官带来了两位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少年。屠龙帮军师有过目不忘之能,他一见到那两个满身血污的少年,便已认出他二人乃是屠龙帮河北分舵舵主的两个儿子,分别名唤何镇南、何镇北,其曾随父来京凉山,一齐参加过屠龙大会。兰志南也略通医道,他为何镇南、何镇北二人一把脉,便知他二人只是劳累过度,白泰官已为他二人续过了真气,并无大碍,其身上的皮外伤也早已被白泰官点穴止血、包扎过了,只消休息静养数日,便可痊愈,因此并未惊动那位女神医上官甜儿。那何镇北受伤较轻,突然惊醒,他一望见兰志南,如见救星,一把抓住兰志南,惊慌万分地说了些话,又晕倒过去,其体力已然透支,心力交瘁,此刻一口气暂时松了,便即沉沉睡去。那白泰官今夜已收到了天杀令的消息,也是身有要事,要赶赴江南支援维止会,如今既已送佛送到了西,他与兰志南寒暄了几句、说了些两帮的要事,便急离去,一路上留下维止记号,同其师兄甘凤池会合去了。
却不知那何镇北所言到底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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