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妃聊天,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我撑不住、想睡,今晚的酒喝多了。
石亭雨注意到我的异样,小声问:「小瑞你醉了吗?脸好红……」
「嗯。」头晕,我顶住,不能在王妃公主面前失态。
石亭雨找了理由告辞,扶着我出去,我尽量保持背挺直,假装没醉,其实脑袋瓜里整个在旋,懵懵懂懂中随他穿过几道门,回到用膳前等候的厅室里。
成霆、阿前还有小黑依旧等在那,他们是尽职的保镳,没等到我们不会走,至于其他石门集团的人,宴席结束就离开了,有的回房睡觉,有的去享受这里附设的spa或精油按摩服务。
「小瑞有些醉,阿前小黑你们扶他回去休息,注意他的状况。」石亭雨交代。
「我……我没事啦……睡个觉就好了……」我大着舌头说,想到会麻烦到阿前跟小黑就很不好意思。
他们才不管我说什么呢,左右架着人就走,回到房间后放我上床,还问我想吐吗?要不要帮我换过衣服?
「不用……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我躺一躺……等会可以自己起来洗澡……」我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还是努力想表示自己没问题。
听到阿前跟小黑商量:「瑞少爷好像醉的厉害,我们轮流在这里照顾好了,瑞少爷要有个闪失,听壬华的兄弟们说,他老婆很凶悍,会把我们给杀了的。」
我嗤一声笑出来。
「你们先回房啦……我只要睡饱就没事……」挥手要他们出去,别理我。
门还没关上,听见外头有人在问:「石瑞先生没事吧?」
咦,任迅什么时候到的?我下意识开眼看门外,他简直就像是突然现形的鬼魂一样。
阿前小黑也是一脸被惊吓,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我没神经,像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随扈,对风吹草动都能要第一时间注意,连他们都没注意到任迅的靠近,这表示我不是唯一视他为幽灵的人。
阿前定定神,说:「还好,听少爷说他其实喝的不多。」
门被关上,我安心了,说真的,我爬不起来洗澡,于是随便的脱了鞋袜又松了裤腰带领带,打算明天早上再洗。
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熟的,只知道跌入梦乡前,听见有人在耳边说了句话,似乎在骂我笨、骂我自讨苦吃。
「……不会喝酒就别喝啊……」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是我从前常听闻的唤声,嘴唇上同时刷过水晶般冰凉、却又更加软润的触感,那是……
当夜,我做了好梦。
空旷的码头上没有任何人,我蹲在地下,无聊的用手指头画地;想写些什么,东写西写,怎样都不成字。
奇怪,老板这两个字怎么写?我突然间忘了,好像是这样……不对,右边笔画错了,不是这么写……擦了又写写了又擦,怎么写都不对……
那就改写他的英文名字,v……v什么?我很着急,突然间也忘了英文字母的写法,最后居然都画成古代苏美人的楔形文字,夸张。
真是,我很气,想起他好像还有其他名字,跟狼有关的……是……想不起来,我焦躁莫名。
「瑞瑞。」听见他在前头喊。
我抬头找,他整个人都是血,一手握把银亮的武士刀,刀尖处的凝血将滴未滴,另一只手空着,朝向我。
固执的一头狼,眼里闪着暗红的火,冷冷的,冷到阴郁;我想,谁能让他俯首贴耳被驯服?狼若没了狼性,就不是狼了吧?
「瑞瑞,别怕我。」面无表情,他说。
我伸出自己的手去碰了他的,他笑了,变回平常的老板,那个总是围着围裙,在厨房替我做出各式各样好吃料理的老板。
我们回到了台南的家里。
早上被石亭雨挖去餐厅吃早餐,昨晚我吃得太饱,所以就只夹了片蒜味面包,又喝杯咖啡。
「发生了好事?从一大早你就笑不停,太诡异了。」石亭雨问。
「有吗?我、我只是做了好梦,心情好。」我说,顺便用手揉揉捏捏自己笑到合不拢的嘴,阖起来啦!再笑下去脸会变形的。
「春梦!」石亭雨笃定地猜。
啐他:「谁说好梦就是春梦?我梦见我老婆了,开心一下不行吗?」
石亭雨脸色堵烂,他以前曾经因为想吃我豆腐,被老板教训过,对他有嫌隙,于是说:「vi?他有什么好?」
老板哪有什么不好?好得很,除了亲人外,我最爱他了。
石亭雨继续说:「……小瑞,我看公主煞到你,你干脆跟那个男人离缘,代替我当这里的驸马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
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石亭雨惨叫一声,冒着热气的咖啡翻倒在石亭雨淡色的西装身上,幸好没溅到皮肤,咖啡杯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弄出好大声响。
「啊,抱歉!」咖啡的主人说。
「任助理!」石亭雨很生气,瞪着不小心拿着咖啡经过身边然后撞到他的人。
「经理,我没注意到。」任迅脸色平淡,顺手拿起桌上的餐巾就去擦拭西装上的咖啡。
石亭雨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也拿了另一条餐巾在自己身上拍,还想开口骂人的样子,嘴一张,任迅又不疾不徐地说话了。
「跟财政部官员会面的时间就要到了,请经理先回房换过衣服,时间宝贵,迟到有失礼数。」
石亭雨脸色都恨白了,却可能真的是时间紧迫,他看看手表,气急败坏冲回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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