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筠答应一声,吩咐仆人给三人搬来了凳子,三人坐下,姜寒这才仔细打量沈泰初老寨主。
只见沈泰初年约六十,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只是脸色泛着潮红。姜寒知道,这不是正常人健康的红色,而是身体虚弱之人,心情激动气血上涌导致的潮红,看来这沈泰初老爷子身体确实有恙。
见三人坐下,沈泰初这才说话:“这次小女能平安归来,全靠三位少侠仗义出手,老朽这里感激不尽,以后三位有用得着我云泉寨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云泉寨绝不推辞。”
三人赶忙拱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人家莫要再客气。”
客气了几句,沈泰初问姜寒:“你就是姜寒姜少侠吧?”
姜寒一听,知道正事要来了,赶忙低头回答:“是,正是小子。”这会他也不敢再嬉皮笑脸的了,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生怕第一次见面就给岳父大人留下个坏印象。
一边的蕙兰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了,这么多天都没见他这个人这么正经过,在千风洞被麻和志捆成了大粽子也没见他紧张,今天怎么窘成这个样子。不过蕙兰心里高兴,姜寒越是紧张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越重。
沈泰初不满的瞪了女儿一眼,接着说:“你和蕙兰的事情我都听修筠说了,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也老了,是该给蕙兰找个好归宿了,只是此事重大,马虎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切不可少,我听说你师尊外出云游去了,待他回山你就快些与你师尊商量此事吧。”
还没等姜寒说话,洛子瑜抢着插嘴:“我就是媒人啊。”
逗得沈泰初哈哈大笑:“洛少侠,我说的媒人是来寻个媒婆做个仪式,莫不是洛少侠有意?”
洛子瑜一听媒婆,赶紧一缩脖子:“那还是算了吧。”
姜寒瞪了洛子瑜一眼,低头答道:“家师并非云游,而是去给我寻找治病之法,我也不知道他何时回山,带家师回山,我一定禀明此事,让家师前来提亲。”
沈泰初听他这么说,脸色一沉:“你身体可是有顽疾未除?”他可不想女儿嫁给个病秧子,弄不好再守半辈子活寡就麻烦了。
姜寒听他问,赶忙回答:“是,晚辈幼时左臂曾受过重伤,经脉破损,无法运功,师傅这么多年一直在外为我寻找医治的良方,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沈泰初一听,沉吟了一下:“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姜寒知道沈家世代行医,医术高超,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看吧。便伸出了左臂,搭在沈泰初腿上。
沈泰初抓着姜寒的左臂,又捏又按,一会摸摸脉搏,一会拍拍关节,脸色一会惊讶,一会凝重,精彩极了。鼓捣了好一会,才松开了姜寒的手,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你这左臂却是曾受过重伤,但是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你这左臂可是被人用极强的内力破坏?虽然筋骨痊愈,但是经脉受损严重,已经难以修复。”
姜寒听他这么问,含糊的回答道:“只是幼年的一次意外罢了。”
沈泰初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接着说:“虽然你这经脉破损无法运功,但是你却修习了一门特殊的功法,它能生筋续骨,而且将筋肉淬炼的坚实无比,若是没有这功法,你这左臂到现在也无法恢复正常,我说的对不对?”
这回轮到姜寒脸色精彩了,沈泰初这些话信息太多,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前辈,你说的这个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是我修炼的功法助我的左臂筋骨恢复了正常,还有淬筋锻骨的效果?”
沈泰初见他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赶忙问:“怎么,你不知道吗?”
姜寒摇摇头:“我真不知道啊,师傅也没有跟我说这些,只是在我内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教给我一套水牛劲让我练,我练了这些年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但是我感觉这水牛劲除了让我力气大了点没别的作用啊?”
沈泰初有点无奈了:“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虽然我不知道这水牛劲是何种功法,但是这种淬炼身体的功法我是闻所未闻,你觉得被手指粗的绳子绑的结结实实还能随便挣开的,只是力气大了点么?”
姜寒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自从练了这水牛劲,自己就从了也没有生过病,每天都精力充沛,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气,就好像总也用不完一样,看来师傅对自己还是好啊,竟然教了自己这么好的功法,心里不由得感谢老疯子,这回回山说什么也得给师傅带几坛子好酒。
这时,一边的沈蕙兰说话了:“姜大哥,能不能把你的左臂给我看看?”他听说姜寒左臂经脉的问题,心里很是担心。
姜寒看着她一副担心的样子,赶忙把手伸了过去。沈蕙兰也学着他爹的样子在姜寒胳膊上鼓捣了一会,小脸变的煞白:“姜大哥,你这左臂经脉受损竟然如此严重!”
姜寒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不要每个人看一遍都要这么大惊小怪行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做什么他也不影响,只是没法运功而已,说不定哪天我师傅就给我治好了呢。”
沈泰初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心提醒他:“姜寒啊,我行医四十余年,还没听说能续接破损如此严重的经脉啊。”
姜寒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治不好就治不好吧,不影响什么,酒照喝肉照吃坏人照打,一样也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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