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两人正是来福客栈的掌柜张德全和他的夫人,姜寒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江湖人想要谋害一个客栈掌柜,在他的眼里张德全夫妇是这个镇上最好的人,虽然张德全平时为人小气,看起来尖酸刻薄说话又罗里吧嗦,喜欢对姜寒骂骂咧咧,但是平时却没少接济姜寒一家衣食。张夫人更是对姜寒小济非常好,经常偷偷瞒着张胖子给两个孩子一些衣服和吃的,每次两个孩子一口一个张婶,叫的张夫人圆圆的脸上都笑出了皱纹。
就在姜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旁的张夫人说话了,“当家的,少跟他废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还不懂么,他们一天得不到残月,咱们俩就一天得不了安生。泣夜,索性咱们今天就做一个了结吧”
“桀桀”丧面人泣夜怪笑了两声,“师姐还是看得透彻,不像我这蠢货师兄,你二人叛出我夜隐楼,还带走残月,我夜隐楼如何能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你二人就隐居在这青松镇,开起了客栈做起了掌柜,竟然还有了一个孽种,不过我得多谢这个孽种,不然如何能逼得你们乖乖就范,桀桀桀……”
一旁的张德全早已忍不住,指着泣夜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放狗屁,残月本来就是我夫妇偶然所得,何时成了你夜隐楼的,退隐的事情我们已经和楼主提过多次,怎奈楼主始终不答应,我二人不得已才逃出夜隐楼,带走残月是不想它再生杀孽,夜隐楼的养育之恩我二人那些年出生入死已经报答,你又何苦赶尽杀绝。”
“桀桀”泣夜怪笑一声,有些轻蔑的看着张德全。“师兄,你我相识多年,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明,这些话是师姐跟你说的吧?你们当真以为夜隐楼是你的来福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日不仅残月要留下,你二人的命也都留下吧!至于那个孽种,桀桀桀……”
藏在供桌底下的姜寒这时算是听明白了,张德全夫妇本来是一个叫做夜隐楼的江湖门派的弟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逃出了门派还带走了一件叫残月的很厉害的东西,两个人还有了个孩子,那不用说,就是客栈里每天迎来送往的小三子嘛。
心里暗自叫了一声真人不露相,姜寒又开始为两人担心起来,他真想大叫一声告诉两人有埋伏,又怕自己被顺手杀人灭口,一时间心里又开始矛盾起来。
“好了当家的,别跟他废话了,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以夜隐楼的德行,今天怕是没打算让咱们走出这山神庙,想不到二十年了还是有这一战,为了三子,今天咱们夫妻二人就把他们都留在这吧”张夫人气势突然暴涨,“来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泣夜稍一迟疑,看了看张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姐还是这么杀伐果断,既然这样,小鬼们,都出来吧,让你们师伯指点指点你们”。
只听破庙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笑面人也不再埋伏,纷纷冲进庙内,把张德全夫妇团团围住。
张德全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围住自己的笑面人,苦笑了一下,略一迟疑,还是开了口。“好大的手笔,竟然把十八鬼使都带来了,看来今天我二人是凶多吉少。”说完顿了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师弟,咱们那一代的十八鬼使还剩下几人?”
泣夜难得的没有怪笑,叹了口气缓缓答道:“自从二十年前你们叛出夜隐楼,这么多年,十八鬼使死走逃亡伤,只剩下了七位,楼主又命我训练了新的十八鬼使,今日就是出师前的最后考验,之后便要去江湖上各自执行任务了,今日也请师兄评判,这十八鬼使合格否,比之咱们当年如何。”
说完泣夜一挥手,十八鬼使每人从背后抽出一根不长的圆筒,尺寸和小孩的小臂差不多,看起来是金属打造,很是沉重,张德全看到鬼使拿出这圆筒,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叹了口气,回头对张夫人说道:“催心夺命钉,夫人,咱们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张夫人却是一脸的淡定表情,仿佛没看见十八鬼使,也没看到他们手中的凶器,对着张德全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当家的,当年你我纵横江湖,死在你我手下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怎么今天却被几件小小的暗器吓住了,我记得当年你可是最瞧不上这歪门邪道,怎么过了二十年安稳日子就变的这么胆小。”
不过说话间张夫人双手也握起来拳,双眼眯起,显然也是对这暗器十分的忌惮,
张德全见夫人这么说,微微楞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道“以前我那是身轻如燕,什么暗器能奈何我,这不是这些年做掌柜的吃胖了么,前两天上秤,分量比当年整整翻了一番。”
张夫人白了张德全一眼,“你个死鬼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可不是这个德行,不然我能看上你”,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发现其实也没比张德全瘦多少,叹了口气:“当年我也是一枝花啊,你看看现在这腰身……”
泣夜见两人面对如此凶险的处境竟然毫不惊慌,有些气急,对着两人大声喝道,“师兄师姐莫要再婆婆妈妈,我这就送你们上路,黄泉路上你们有的是时间。”
张德全回头瞟了一眼丧面人,咧着大嘴嘿嘿笑道:“小七,当年你不就一直都想打败我么,今天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多少长进”
说完握了握夫人的手,“夫人啊,有劳你为我掠阵,我倒要看看,咱这师弟这些年长了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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