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那煞有介事的“的确如此”,他笑得前仰后合。苏一夫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夺过他手中的书,塞进了已经快要放满的书架。
“这本书你绝对不许再动!”
“让我看看有什么关系,你写的读书笔记实在太有趣了。”
“如果你看了,我就跟你绝交。”
苏一夫停下手中的活,一脸严肃地说。
“有这么严重吗?还是说你在书里写了我的坏话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行,如果我不看着你,你肯定会偷看。你还是发个誓好了。”
“好,好,好,”关景祺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说,“我绝对不会趁着苏一夫不在家的时候偷看,否则天…………”
“否则三十岁以后变成秃顶。”
苏一夫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这也太毒了!”
比起天打雷劈
这种不太可能发生的事,还是秃顶的威吓力更强。
“不看就不会了,快点!”
“否则三十岁以后变成秃顶。”关景祺不情不愿地重复着苏一夫的话,“如果我变成秃顶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会喜欢摸我头的时候只能摸到头皮的感觉吗?”
“当然不喜欢,不过如果变成那样也没办法,大不了不再摸你的头。我是说真的,如果你看了我真的会生气,到时候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苏一夫恶狠狠地恐吓关景祺,可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这里是关景祺的家。而且很明显,连关景祺自己也忘了。
不到两个星期,苏一夫就在当地找到了工作。计算机还算是新鲜产物,很多公司都急需软件人才,更何况他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在校期间就跟同学合作开发了好几款软件。他最后选定了一家前景良好、实力雄厚的软件公司,不仅待遇优厚,而且对他相当重视。
关景祺也报名参加了自考的培训班,每周一三五白天上课。多年以后重归课堂,他的心情兴奋异常,还跑到书店买了一大堆资料和习题。然而他拎着沉重的袋子回家时,却在楼门口被苏一夫的母亲叫住了。
他只跟苏一夫的母亲打过两次交道,每次都以不愉快收场。这次她直接找到自己家门前,关景祺认为不会有什么好事,与其在邻居面前丢脸,倒不如直接把她请进家门,毕竟这种事并不是可以拿来在大庭广众讨论的。
“我给您倒杯水。”
关上门以后,仿佛令空气凝结的尴尬弥漫在室内,关景祺勉强开口试图打破沉默。
“不必了。”
她扬着下颚,轻蔑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关景祺在内。对于关景祺给她搬来的椅子,也只扫了一眼,并没有坐下去。
“我儿子现在住在这里吧?”
这么开门见山的问话至少说明她已经成竹在胸,关景祺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抵赖,于是点了点头。
“你别再缠着他了。你还嫌害他害得不够吗?他已经因为你连研究生都不读了,现在你还想害他连工作都没有吗?”
在苏一夫母亲的眼里,关景祺一直是引他儿子走上歧路的罪魁祸首,关于这点他已经不想再去辩白什么。只是这种严厉质问的口气令他非常不愉快,并不是因为伤害了他的自尊,而是“自己妨碍了
苏一夫的前途”这点,正好击中靶心。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他,而且我们的事跟他工作有什么关系?”
“在那种地方工作的人果然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她从鼻尖上发出一声冷笑,“如果被他的公司知道你们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以为还有人会聘请他吗?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吧,一个男人到了岁数不结婚,别人会怎么看他?”
关景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会妨碍到他这件事,在他母亲第一次来找自己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了。对于关景祺来说,跟男人或是跟女人恋爱都无所谓,没有人会为这种事操心,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然而苏一夫生活在一个比自己更“正常”的世界里,有为他前途担忧的母亲,也在正常观念的环境中工作。现在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然而等到了他们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面对来自社会的巨大压力。
苏一夫的母亲并没有轻易放过已经哑口无言的关景祺,她仍在滔滔不绝地说:“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他做这种事只是想故意气我罢了。那孩子一直怪我管他管得太严,不过等他明白我的用心以后,他就会放弃这种愚蠢的叛逆,到时候受伤害的人只有你而已。”
看似忠告,可是听起来恐吓的意味更多。
“我不在乎。”关景祺低声说。
苏一夫的母亲眯了一下眼睛。
好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关景祺提高了音量:“我不在乎。受伤害什么的,现在说还太早。等真正受了伤害再后悔也不迟,这种事就用不着您来操心了。苏一夫要不要跟我分手或是回不回家应该有他自己来决定,我没有权利干涉。我想这番话您应该直接跟他说。”
“不要脸。”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紧接着就一个箭步冲到关景祺面前,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另一个耳光又落在了他脸上。
☆、hday(6)
关景祺不想跟苏一夫的母亲发生争执,连续挨了两个耳光他也没有准备还手,只是抓住了再次伸向自己的手腕。他再怎么瘦弱终究是个年轻男性,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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