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准奏。
太师也按捺住,没有半点风声。
后宫也是风云翻涌,因皇后三年终得一龙子,楚国后继有人。
皇上闻之,大喜,特赦天下,加封才子宴百十平民拜官七至九品,封天子门生,与民同乐,成一段佳话。
这是第一代的天子门生,也是布衣白丁第一次登上政治舞台,为明皇盛世奠定基础。
一时京都人心浮动,有心人猜到了太师被削职任按兵不动的缘由,纷纷猜测,新皇出世之时就是明皇退位之际。但是也有不明就里的人落井下石,可惜太师雷厉风行的处置了户部尚书刘青,这让不少人更加肯定了内心的猜测,这京都怕是要变天了。
当然还有不少人说皇上不仅沉迷男色,甚至做主在寸土寸金的淮河畔开了一间小倌馆,名曰花满楼,专做金屋藏娇之所。那些被选的天子门生虽是平民,但大多都是身姿出众的人中之龙,这下皇上好龙阳的雅事传得人尽皆知。
季业第七次进宫被拒之门外,传唤的太监总管阿才有些心疼的看着瘦的能被风吹到的季大人,宽慰道:“季大人,请回吧,皇上说不想见您,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早些回去将养着吧。”
季业紧锁眉头,自打那天晚上之后,萧维已经半个月不肯见自己了,之后就传出了皇后怀孕,太师放权的消息,这之中有多少弯弯绕绕可想知。
“才公公,你想想办法,我有要事相商。”
“唉,季大人,不是咱家不帮您,只是皇上他真不愿意见您,您要是实在要见,只得明晚去花满楼碰碰运气了,皇上近来会去那边逛一逛。”阿才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把话说绝了。
他和不少达官贵人打过交道,但是真心为这大楚国着想的只有这位季大人了。大楚国要亡啊!
“花满楼?”季业思索一番,也想起了那个坊间流传的关于花满楼想容公子的赞誉,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公指教。”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花满楼的想容公子风华绝代,一身琴艺更是人间少有,一时吸引了不少纨绔子弟争相追捧。
而且这花满楼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待客之道,所有客人都会在一个月前收到一张雅致的烫金名帖,上面写了一句诗词,然后到了时日,客人们只能孤身赴宴,而且还必须带着银质面具。
这种风雅至极而又独特的新鲜玩法在贵族圈子很是流行。有不少达官贵人乃至皇亲贵胄都会赏脸赴会,而花满楼也从要让他们失望过。
虽说是由小倌挑选合适的客人,但是每回都是宾客尽欢。这也让更多人对花满楼趋之若鹜,很多人都以拿到花满楼的名帖为荣,更多的人一掷千金想要见一见名动天下的想容公子。
但是越是这样,想容公子就越是神秘,每回都只是坐在高高的阁楼之上,隔着幔布抚琴。只听那绕梁的琴声就已经让人如痴如醉了。
这夜是花满楼的第四次诗会‘青青子衿’。季业站在楼下看时确实比寻常的青楼勾栏多了几分雅致,小楼檐角微微翘起,挂着淡紫色的纱帐,随风轻摆,门前挑着六盏琉璃灯,当真是瑰丽非常。
季业借了一位翰林院院士的牌子,戴着银白色的面具,换了一身浅紫色的长袍,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
引路的小厮穿过簇拥的大厅,将他引上二楼的雅座,季业也不焦急,装作第一次来见识的样子,和沏茶的小厮搭话,“哎,小哥,这花满楼今个儿的诗会是什么意思啊?想容公子会登台吗?”
他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还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十足一个初来乍到的纨绔子弟的样子。但是他的目光扫视过整个小楼都没有找到要找的那个人。
倒茶的小厮长得也是极为标致,像是见惯了这些个纨绔的样子,只低敛眉目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来,子宁不嗣音。想容公子定下的日子,我们不敢妄加猜测。”
小厮说的云淡风轻,但季业听着着实惊心。这位想容公子怕也是一位当世罕见的大才,这花满楼的诗会是为了会个什么人吗?等的到底是谁?难不成是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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