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很清楚,发生突变那一天,他正在房里算清自己手里的二十八块四毛财产,在想要不要向那群抢房的流氓妥协,或者不再负担父亲的债务远走高飞,或者干脆去做点打家劫舍的事情,捞一笔然后就跑,结果一个男人手持着一把枪闯进了他家。
那个男人把自己当成了挡箭牌,然后他被打中了腹部,刺痛从腹部开始蔓延,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肠穿肚烂的内脏,鲜血喷涌出来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早知道就用那二十八块四去吃一顿带肉的快餐了。
闯进来的男人叫文世恭,而开枪打死自己的人,叫文谦。
桩桩件件都很明白,他生于贫困,死于枪战,贱命一条倒在血泊,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可他现在身上的热度却分外温暖,只是这幅模样,变成了那个叫文谦的家伙。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围的人都在叫他文少,他还“活着”,受到医生的照顾,躺在一张异常舒服的床上,房间大得几乎让他窒息。
很可怕,但是,却意外地,他很高兴。
他抬头看着那个拿手杖的老人,他并不认识这位老人,但是他刚听见那两个医生喊他“陈爷。”
不管他到底是谁,这一刻看来似乎并不是要伤害自己的人,安佑福感觉到了由衷的安心,笑了笑:“感觉还好。”
“还好就行。”医生给陈爷搬过来一张椅子,那个剑眉竖指的老人坐下来,“文世恭还没有死,而且不知道去了哪里,剩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绝对不能倒下。”
这个老人也知道文谦要追杀文世恭?听文世恭说文谦应该是他的亲生弟弟,为什么会弄到举枪相向的地步?
安佑福不明就里,只能点头:“嗯。”
“我已经让人追查文世恭的下落了,但他很聪明,现在也还没有跟任何人联系。我们陷害他杀父的事情只能维持一时,如果现在不把他办掉,很难说他会不会卷土重来,一定要趁热打铁,多加防范,不能让他翻身。”陈爷看着文谦,总觉得他有一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心想也许是因为受伤了气血不足,“但是你也不能再擅自行动,现在外面风言风语很多,你哥私下投资的那个茂佳集团我们也摸不清底细,你要是有空,就去跟文家的叔伯兄弟搞好关系,万一东窗事发,也得
多拉两个靠背的。”
茂佳集团?安佑福被四个字惊住了,佳茂集团,老板是那个文世恭?不是传说是一个什么浙江大老板吗?
那个可恶的男人,他活着的时候就不放过他,指使流氓抢他唯一的安身住所,闯进他家,最后还毫无愧意的害死了他。
自己到底是哪辈子得罪了那个文世恭。
陈爷见文谦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想得,手里的手杖顿了顿地:“文谦,想什么呢?”
安佑福一时没反应过来陈爷叫的是自己,愣了一愣,方才明白自己现在就是文谦,应了一声:“没什么,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行了,既然受伤了,你就在文家好好休养,哪都不要去了。还有,再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的心脏,最近事情太多,我怕你会旧病复发。”陈爷站起来,“我先走了。”
“陈爷再见。”安佑福说完,陈爷站住了脚,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叫我陈爷?”老人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文谦,“怎么不叫舅舅了?”
安佑福心中一虚,躲开了陈爷的眼神:“舅舅再见。”
陈爷又看了文谦两眼,不知道自己这外甥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被文世恭刺激了?陈爷摇了摇头,这个文谦果然没用,要不是为了和文世恭对抗别无选择,他也不会选择废物文谦做自己的傀儡,无能不说,还有心脏病,连胆子都小过人。听那天跟随文谦的人回报,文谦应该只是肩部中了一枪,却忽然倒地,倒地以后甚至一度停止了心跳,只是万幸,被跟班做了几下心脏掌压,又恢复了过来。
虽然无用,可现在这种局势,文谦还不能死。
看陈爷走出了房间,安佑福终于松了口气,旁边的医生为他倒来一杯水,他接过来,友好地朝他们微笑:“我自己来就好。”
似乎是有点奇怪,两个医生互相对了对眼神,没有回答。
难道文谦生前不是这种个性?安佑福更心虚了,索性把那两人支走:“我没事,想睡觉,你们出去吧。”
两个医生点头答应着走出了门外,关上大门,偌大的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安佑福躺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思绪乱飞。
到底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照陈爷的说法,文谦生前应该有什么心脏疾病,自己
重新苏醒的时候,也感觉到心脏剧烈的疼痛,难道文谦因为当时的情况心脏病突发,和自己同一个时间,死了?
可是,文谦死了,与他何干,为什么他会变成那个代替文谦生命继续活下来?
说不定,安佑福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想到了一个宽慰自己的理由,也许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自己一直那么苦,上天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享享福?
要不就是,文家欠了他的,所以现在用文谦的命补偿他?
可是,为什么不是文世恭的命?
安佑福心里忽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莫不是,上天是要给他一个机会,亲手杀了他的仇人。
只这一瞬间,安佑福被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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