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秘书目送他们的身影走出门口,镜片后的双眼露出一丝迷之欣慰,他深知自家总经理的弟控属性,也深知总经理的闷葫芦脾气,跟弟弟牵手什么的应该是头一次。
讲真,总经理这个哥哥当的真不容易,为六个弟弟操碎了心,终于盼来一个性格正常的弟弟。
各种各样的视线仿佛有实质般地落在自己背后,花雾身体僵硬,紧绷着白嫩的脸蛋,连牵着哥哥的手都硬邦邦的。
周一若有所察,回握住幺弟的手,牵引着他慢慢放松身体,安慰似得沉声道:“没事。”
哥哥的手又大又冰,冰凉的温度令花雾逐渐从惊慌里回神,放缓脚步让哥哥带着自己走,他垂下眼,注视那双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
这双手真适合弹钢琴啊……
原来牵手是这种感觉,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把手握紧了一些。
周一感受到手上突然加大的力道,他顿了一瞬,沉默地用力回握着,然后带花雾坐上车。
路上,花雾盯着自己的手掌,哥哥冰凉的温度好像还残留着。他握了握拳,又闷闷不乐地靠着车窗。
周一安静地开着车,片刻后,听到自家幺弟清脆的声音带着郁闷的情绪:“大哥,我不喜欢去公司。”
“嗯。”
“我也不喜欢什么宴会。”
周一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嗯。”
可能是刚刚大哥没有拒绝自己的握手给了他勇气,花雾放弃一直以来努力保持着的严肃表情,一字一句慢慢说着:“我也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嗯。”
“我更喜欢安静,吃饭也好,学习也好,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好……”说到这里,花雾眼前涌出薄薄的雾气,总是压抑着的情感一点点泄露出来,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不想当什么继承人之一。”
他想妈妈了。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单纯又倔强的十六岁少年,或许其他人会觉得他故作老成的样子很有趣,可这恰恰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周一缓慢开着车,空出一只手去摸摸幺弟的头发。
他觉得弟弟很像一朵花,干净,柔弱,漂亮,这朵花似乎一旦被人从树上摘下来便会死去,所以得好好保护起来,不让这朵花受到风吹雨打,不让这朵花经历严寒酷暑。
——不让这朵花受到伤害。
车子开出人流繁华的中心地带,周一直视前方,如霜似冰的双眼微微松动。
然而在上一次宴会时,这朵花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坚强,挺拔,倔强的身影仿佛是自己从树上脱落下来,即使不需要保护,也能绽放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周一轻轻地揉着弟弟的脑袋,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那么,该用什么方式来守护这朵柔弱却又倔强的花?该怎么守护这个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弟弟?
花雾擦了擦鼻子,没擦到鼻涕,无声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在大哥面前哭出来,不然就太丢脸了。
拽着自己的外套扣子,他不敢抬头去看大哥的表情,这还是他自从妈妈去世后第一次说出心里的想法,为什么会是对着大哥呢?
他仔细地想了想,也许是大哥摸他头发的时候很温柔……有点像妈妈的感觉。
宣泄过积压的情绪,花雾开始饿了,他摸摸肚子,抬头望向窗外,马路边有一处烧烤摊,烤烟缭绕,香味仿佛能透过车窗飘进来。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他诧异地回头看去,大哥指指窗外的烧烤摊,声音低低沉沉格外好听:“想吃那个?”
花雾下意识点点头,接着猛然想起还跟其他哥哥约好一起吃饭,他们这会儿恐怕等很久了,他赶紧摇摇头:“不……”
“就吃那个。”
花雾楞了一下,“可是二哥他们……”
周一拿出手机,乌黑的眸子如墨似夜,“没事,你先过去,我打电话。”
犹豫了一会儿,花雾还是抵不过烧烤的诱惑,下车跑到烧烤摊那里,接连点了十几个鸡肉串。他饭量大,大哥个子高,肯定也吃得多。
老板利落地拿起肉串架到烧烤架上,花雾眼巴巴地盯着逐渐烤熟的鸡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穿着一身纯黑西装的周一缓步走来,俊美的面容如雕像般毫无瑕疵,身材妥妥的标准衣架子。
烧烤摊边上还有其他人,他们呆呆地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不顾及身上一看就很贵的西装,径直坐到那个秀气白嫩的少年身边。
这一大一小颜值吊|炸天啊……
花雾擦了擦面前的桌子,抿着嘴角笑了一下;“大哥,我点了十几串鸡肉,大哥要不要点些别的?”
一身西装的周一坐在这里明显格格不入,他没有一丝不适应,再次摸了摸幺弟漆黑的头发,声音清冽:“你点就好。”
夜幕笼罩,白炽的灯光照着烧烤摊,过于明亮的灯光有些刺眼,花雾正面对着路灯,眯起眼想挪一下位置,面前却陡然落下大片阴影。
花雾怔了怔,抬眼一看,周一高大的身影已然坐在对面。他松开抿着的唇,真真实实地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大哥。”
这时老板端着烤地香喷喷的肉串放在桌上,花雾立马抛开所有思绪,一心一意埋头吃肉。
周一拿起一串鸡肉尝了几口便放下,见自家幺弟吃得正欢,抬手让老板再加十几串。
沉默地看着幺弟吃了几分钟,周一沉声开口:“花,要不要转学?”他没忘记七弟上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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