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越画越顺,并把从天语的字里得到的灵感用到我的画里,为天语画了一系列不同服装的造型,都是用那种书法为主题的,画成後天语很喜欢,装饰精美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日日欣赏,让墨书嫉妒的不行,要我一定也给他画一套。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而且已画了几张,为了给他个惊喜才没有告诉他,等到我把自己心目中最美最帅的墨书系列给他时,平时一派沈稳的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感动,弄的我颇为汗颜,我怎经的起。
墨书後来问我要不要做成成品,我说随便,并没有抱很大希望,没想到後来居然会得到以外收获。
时间比以前更好打发了,治疗,画画,休息,一切都自然而然。
转眼已是我撞车的第三个秋天,这一年的天气大都很晴朗,我在户外活动的时间相对多了一些。
坐在声控的自动轮椅上,我在屋前的小花园里享受秋日黄昏暖暖的阳光,夹著桂花香的清风撩动著我的长发,温馨惬意。梧桐叶随风片片飘落,在地上汇集,三三两两。一只毛茸茸的小狗不知从哪里跑来,追著飘落的叶子快乐的跳著,跑著,追到了就按在地上又舔又咬,有趣极了,我不禁看得入了神。
小狗忽然向我跑来,跌跌撞撞的爬上我的腿,我才发现自己身上也落了两片黄叶,是它们把小狗引来。小狗胖胖是身子在我的腿上蠕动,老是站不稳,惹得我好笑。终於它停稳了,咬住一片叶子高兴的嚼来嚼去,好象很好吃的样子,我更好笑了。突然,我停住笑,吃惊的看著小狗正在嚼的地方,一种酸酸的,痒痒的,麻麻的,带点很轻很轻的痛的感觉从哪个地方传来。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幻觉,我的手,我的手,怎麽会有感觉,怎麽可能。可是那种感觉并没有向以前的幻觉一样很快的消失,反而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天,我的心停止了跳动,嗓子里有什麽东西卡住,发不出声音,眼睛被水雾蒙住,看不清东西。再一次的确定手上的感觉,是真的,不是幻觉,心终於狂跳起来。“天语”沙哑著叫出声,两行热泪从眼里流下。
也许是被我的声音吓到,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冲了出来,叫著关心的话语,可是我听不真切,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小狗仍在咀嚼的地方,感受著这好比人间美好极致的知觉,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天语飞奔过来,看到我的表情不禁吃惊,焦急的在我的身上察看,罗成以为我被小狗吓到,把它抱离我,牵动它嘴里的我的指头,清晰的痛感传来,“不,不要动它!”我急叫。天语止住罗成的动作,梦幻般美丽的眼充满疑问和担心的看著我,我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带著哽咽的声音对天语道:“语,我的手,有知觉了。”
第二天一早,本来应该在美国的墨书居然手捧鲜花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吃惊的不亚於昨天。
给了我一个久久的拥抱,他把鲜花放在我的手上,帮我握住,久违了的触感,虽然手还是有些麻木,但仍是能感觉到花的重量,沈甸甸的,象墨书的心意。眼里涩涩的,好象有什麽东西蒙住了眼。“墨书,……”一开口,声音沙得厉害。
“寻,我好高兴,可惜我昨天不在。”墨书欣喜的眼里露出浓浓的惋惜。
“不,你在的,你一直都在的,我从未感到过你离开。”正正的看著他黑亮充满智慧的眼,真诚的说出心里早就想说的话,虽然我很多时候对天语的感激表现的多些,但在心里,墨书和天语是同样重要的,都是我的恩人,亲人,朋友。
“寻,你?……”墨书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拉起我的手,眼里有热切的光芒闪动,看著我一眨也不眨,象是要找什麽东西。
“呃?什麽?”我不明所以的用眼神询问他。
“哎,算了。”墨书垂下眼,轻叹一声,没再说什麽。拉起我的手,细细的把玩,一边玩一边问:“这是什麽感觉?”
“痒。”
“这个呢?”
“痛。”
“这样呢?”
“咸。”
“哈,手会尝到咸味?寻,这是你的特异功能?”
“不是我,是你的感觉。”居然象小狗一样把我的手放到嘴里咬,不是咸是什麽。
他开心大笑,带来满室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然後又斜看著我说:“不对,我觉得是甜的,象蜜一样。”
我只能翻白眼。
墨书这个样子怎麽看都不象一个家族的未来掌门,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不动如山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我喜欢。这样的墨书,很少有人看到呢。
有知觉是一个恢复的信号,渐渐的,手,肩,背,腰,腿,……从有知觉到可以动,到後来的逐渐有力,可以做正常人的动作,可以站起来,可以慢慢的行走,可以……
我就象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脆弱而执著,在众人的呵护下慢慢恢复。与婴儿不同的是,我对所有来自身体里的感觉,都有著强烈的痴迷,不管是痛还是快感,还是其他,我都带著膜拜般的虔诚去感受,有感觉真好。
原来,自己并不象表面上那样洒脱,对身体的瘫痪麻木那样云淡风轻,只是自尊,自傲,还有那麽一些些自己都不敢正视的负气,绝望,促使自己强撑著带上豁达的面具,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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