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黎当然知道。
红堂在大小横台苦心经营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局面,何家派了一个第三代去镇场,说要拿回来就能拿回来的话,郎新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横昆虽然气量狭小,但是能力和谋略都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稳坐郎新手下第一猛将的位置,还把大小横台这么敏感的地方交给他打理。
这次横昆敢贸然派人动他,一来是郎新幕后授意,想要掂掂严黎的斤两,二来是要看何家这次的决心,是不是真要开诚布公,大战一场。
“好了,我知道你辛苦,我今晚去宁园给你做饭,总可以了吧?”严黎只能笑着安抚。对待何寄祥就像对待没长大的小弟弟,很有些无奈,“你先让下面收敛点,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了,不用你说!”何二少却还是气鼓鼓的,愤愤不平的挂了电话。
严黎说话一向守信,果然花了一个下午去水产市场买了最新鲜的石斑,还有几斤蟹,一只龙虾。
等他到了宁园,何二少就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翘首以待,还很狗腿的上去接了蟹,帮忙清理。
海鲜收拾干净以后做得也快,不到半小时严黎就将几个主菜做好。因为厨房里准备了活虾,就顺便一半清蒸一半椒盐。
海鲜大餐上桌之后,何二少口水差点流出来。
宁园这时只有严黎和何二少在,两人放开肚皮猛吃,消灭了一大半。
两人正瘫在餐桌前面打饱嗝,忽然面对着客厅的何寄祥站了起来,喃喃的叫了一声:“大哥。”
严黎也跟着回头,却没站起身来,只淡淡问了一声好。
何寄安身边没有跟着陶澍。一个人进了门,双眉紧锁,很疲倦的样子。
“你们吃好了?”何大少看见一桌残菜,问道。
“差不多了,你晚上吃了没?”严黎看到何寄安不高兴自己心情也就糟糕,不知不觉口吻就温柔了许多。
“还没有。”何寄安看他一眼,坐到离严黎最近的座位上去。
“你将就吃一点,还有粥,我给你盛。”严黎把餐盘往何寄安那里推了推,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严黎吃龙虾只爱喝粥,何家两位少爷却爱吃虾生,因此每每跟他们一起吃海鲜,严黎都要选一只大的,尾巴生片,钳子和头部一点残肉用来熬粥。
今天买的龙虾很新鲜也很大,一只尾巴片了一大盘,何寄祥一个人只吃了大半,还有一点剩在用冰块堆好的盘子里,仍旧不减风味。
等严黎盛好了粥出来,就看见何寄安亲自动手,调好了味碟,又挤了一点芥末进去,并不嫌弃满桌都是剩菜。
“大哥,小九,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何寄祥不知又发什么神经,竟又像生了闷气的样子,抓起外套和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走了出去。
严黎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干瞪眼。
“厨房有没有黄酒?”何寄安忽然出声问他。
“有的,我去拿。”严黎忙答应了,看见他满脸倦色,又开始恨自己不争气,还是忍不住要心疼。
他出国之前,就是这样,每每被何寄安的示弱弄得无法自己,一颗心忽上忽下,只围绕着他一个人。
何寄安每次都说两人之间只有兄弟感情,可是严黎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不是,根本就不是那样纯粹。
站在厨房烫好一壶黄酒,严黎这次下定决心不要被何大少的障眼法给骗了。
把酒端出去,何寄安沉默着个人喝,等到他差不多半饱,一壶酒早就一滴都不剩。
严黎这次学乖了,根本不跟他单独相处,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听主持人爆电影节的八卦,倒也很能解闷。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说起话来像两只麻雀一样聒噪,因此等严黎察觉身后站了一人,已经为时已晚。
他刚起身想要避过,却已经被何寄安一把抓住了肩膀,顺势扭过头来,蛮横的吻住。
两人之间隔了沙发,严黎的腰因为这姿势别扭得厉害,更是反抗无力。
好在沙发背很矮,何寄安身高腿长,轻轻一跨就半跪上来,把严黎死死压在身下。
他口中尽是黄酒的醇香,熏得严黎也要醉了。口舌都被何寄安大力吮住,来不及吞下的唾液从两人唇齿相依的空隙处流出,顺着他的下巴脖子滑落一路银丝。
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严黎不顾手臂上的伤还没好透,用尽全身力气总算把何寄安从身上拉开。两人紧紧缠在一起的舌头分开,发出了好大一声声响,让人面红耳赤。
“你每次都来这套。”他喘着气,既失望又生气。
“我只想要留下你,不管用什么手段。”何寄安定定的看着他,全然不像喝醉的人。
严黎却清楚得很,何大少天生体质特殊,一点酒精都不能沾,不然就会像这样,发起酒疯来会做出平时绝不可能做的事。
他倒是想酒后乱性,索性把何寄安给睡了。但是他更知道,做出这事的话,等何寄安酒醒,一定再不肯跟自己见面。
何大少就是这么贪心,想要严黎永远只爱他一个,却不肯付出自己的感情。
或者他也想付出,他一出生就被决定不可以付出。
严黎岂能不知,他向何寄安表白的当天晚上,何寄安就被何老太爷叫回主宅,在书房待了一整晚。第二天清晨等何寄安回了宁园,他给他端了早餐,分明看到何寄安全身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痕,两个膝盖更是肿得无法见人。
那天何寄安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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